木寒通兀自的沉默,藍月傷心不已,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態來麵對過往的一切。內心悲苦,這才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回了青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的答案是‘是’還是‘不是’,或許聽到哪一個她都會更加傷心……
藍月回到青城後,將自己的委屈盡數向師傅靜寒哭訴。靜寒師太聽後親自去赤霞大鬧了一場,結果如何,藍月不知道。靜寒師太返回青城時臉色十分難看,對一眾弟子隻說了一句話,“藍月此後就留在青城專心修行”之後,便回禪房去了。
一晃多年過去,岐山赤霞青城兩派一直想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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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微在單獨與藍月道人相處時才會稱呼她為母親,人前都是稱其為師傅。聽到師傅問自己話,藍微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身邊的師妹伊琦,伊琦用力的搖頭,讓藍微不要說。無奈下,藍微隻好湊到藍月跟前,低聲道:“師傅,這裏外人太多,說來不便。”
“嗯?”
藍月疑惑的看向女兒,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藍微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見此,藍月不再追問,目光轉向院中的一眾外人,道:“你等竟敢擅闖我青城清修之地,該當何罪!”
剛剛與齊文良鬥法的青年此時正好站眾人之前,謙恭有禮的對藍月說道:“藍月前輩,晚輩等無意冒犯,隻是此地突然地動山搖,聲勢巨大,我等在各自峰上都有所感知。惶恐岐山有什麼變故,故此,才前來查看一番。”
藍月見此人白衣長衫,氣度頗有不凡。剛剛此人在與齊文良鬥法之時,她在空中也暗中觀察了一番,卻是修真一道上的奇才,隻是在對人的態度上讓藍月心中很是不喜。麵對不如自己的齊文良時,言語尖酸刻薄,而麵對自己時,又故作謙恭有禮。
“哦,”藍月看著眼前的青年道:“見你穿著打扮,應該是出自華清派。”
青年恭敬的道:“是,晚輩於勤天,華清上華峰弟子。”
說到這裏,藍月的語氣突然轉冷,寒聲道:“我岐山有何變故,哪裏用得著你華清派操心。今日既然來了,就當給你們個教訓,免得日後不知天高地厚,那裏動感亂闖。”話音一落,藍月袖袍挽起,對著於勤天一眾人等所在方向,順手一揮。霎時間,寒風凜冽,呼嘯著向於勤天等人而去。
於勤天怎麼也想不到,前一秒還在問話的藍月,下一秒就突然出手,而且還是如此的迅捷,沒有一點征兆。
“這...還請前輩手下留情!”於勤天手中赤紅仙劍急忙祭起,在身前形成一道紅芒屏障,已做抵擋。其他人可沒有他反應這麼快,被呼嘯而來的凜冽寒風吹得東倒西歪,寒氣加身。
“啊……”
“冷、好冷……”
一群人中隻有少數幾人勉強可以站穩身子,其他人瞬間躺倒一地,冷的蜷縮成一團。首當其衝的於勤天雖然在及時身前布下一道紅芒屏障,可此時也被寒風吹得單膝跪地,冷得渾身打顫。
齊文良、趙文恭、李文俊三人站在一旁,看著藍月隨便一揮手,便將場中一幹人等盡皆伏誅,隻剩那麼三兩個還在勉強支撐,不由得心中敬畏。
“師娘好厲害。”李文俊滿心敬佩的讚歎道。
這話一出口,可把齊文良、趙文恭兩人嚇的心中一跳,急忙捂住李文俊的嘴,不讓他出聲。藍月剛說了不讓他們稱呼她為師娘,這要是讓她聽到,反過來把自己三人也打一頓,都沒地說理去。
看著場中眾人盡數被寒風吹得倒地不起,全身戰栗。藍月冷淡的道:“今日隻是小懲,日後再敢擅闖我岐山青城,就把你們統統丟到後山寒潭裏去,都走吧。”
藍月既已開口,此事便算是到此為止了。庭院裏倒在地上的一眾修真弟子,艱難的彼此攙扶著起身,拜謝過藍月後,趕緊灰溜溜的離開了。
北嶺一地的修真者,相互之間走動也算是常有的事,並不會受到他派長輩懲戒,今日也算這幫人倒黴,青城趕過來查看情況的是藍月,被修理一頓已經算是便宜的了。過往,犯過門規戒律的弟子,不論是青城自己門下的,還是其他門派的,藍月都會將他們投入後山寒潭之中,飽受冰寒刺骨之痛。事後,從寒潭出來的弟子在見到藍月時,無不是誠惶誠恐避之不及。
狼藉的院中,人走後清淨了不少。藍月轉頭看向齊文良三人,道:“你們三個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滾。”麵對其他門派的弟子,藍月尚且能夠稍稍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在看著赤霞一派的人時,言語間都會帶著無名的怒火。
“那個...那個...”齊文良三人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不敢回話。藍月看的心中火氣更大,像是把對木寒通的怨恨,全都轉嫁到了這三人身上,道:“到底滾不滾,磨磨蹭蹭的,也想挨打是不是。”
藍微見母親藍月說著說著像是真的欲要動手教訓齊文良三人,急忙開口道:“師傅,他們是來找徒兒的。”偷眼瞧了瞧藍月的臉色,小聲的道:“爹爹要過二百歲壽辰了,想徒兒過去與她聚一聚……”看著藍月的臉色越來越冰,藍微話越說聲音越小,到後麵幾不可聞,心中忐忑不安的低著頭不敢與藍月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