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今天打工輪休,他莫名感到空虛。
突然想到了山下智,去找他吧。
因為出自以上想法,所以遊人出現在了通往文學社的樓梯上。
"拜托了,學姐,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去那邊走廊盡頭吧,以免被別人聽到。"
女聲沉靜,聽上去非常日常,沒有任何特別的波動。
他們兩人背對著遊人向前走去,很明顯,這就是他尋找的主人公。
山下智和相原…熏?!
[這很奇怪誒,絕對不對勁吧。
因為好奇,我決定做偷窺者,怎麼聽上去絕對不道德?
那麼就安心的做一個不道德的人吧。
無論出自任何想法,但事實都是不容更改的。]
遊人停在轉彎處,頭低低微著,側貼在牆上,視線看向遠方。
明明山下比相原高上很多,他紅著臉低頭,聲音低啞,眼睛認真的看著對方。
單從氣勢上而言,態度起伏不大的相原前輩反而要更勝一籌,很多事情都不值得做出太多的反應。
"我最近,聽說了一個傳聞。"
可能是山下太過拘謹,相原前輩活動了一下身體和脖子,如同往日一樣,開了個玩笑。
"雖然每天都是前輩前輩的叫著,但我們好歹也是一個物種的學生。"她推了推掛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還有些轉移動作的晃了下手中的《論強製愛的受眾群體》。"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起碼我找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不至於讓話可以流傳的那麼遠。"
"聽說,前輩戀愛了,是真的嗎?"
"哈,你就是為了這個啊。"相原有些好笑,但她也不是一個樂衷於跟別人解釋的人,"這個事情有什麼很值得關心嗎?"
可能是語氣,也可能是一些未知的情感因素,山下說話的態度既匆忙,又緊張。
話如同激湧的山溪,卡頓又連貫的說出了口。
"我…我知道。我,我有打聽過周防真,有嚐試了解這個人。傳聞說他談過很多次戀愛,我去核實了,是真的,他的確有很多任前女友,在每一任那裏,風評都很不錯,除了…"
"我不關心…"相原還沒有打斷他的話。
山下臉就更紅了,渾身有些顫抖,像是要膨脹一般,他緊緊捏著衣角,難得大聲了一句:"前輩,你先別打斷我。"似乎這一句也讓自己更加冷靜了下來。
"我有去看過他幾次,接觸到了他,感官上來說,的確是個不錯的人。但這不是重點,我不喜歡他,自然也不關心他。
我隻是想,告訴前輩一些我所知道這個人。
一個人看事情,終究是片麵的,如果是戀愛的話,前輩可能會過的很愉快。
但我個人而言,還是不要把過多期待放在這個人身上。"
話音落下的時候,遊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周圍的沉默和尷尬,好像那些流動的氣息被凝注,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山下如同噴裂的熔漿,遊人覺得自己再走近一步,似乎就能聽見那慌亂的心跳。
清晰響起來的還是相原的聲音,平靜,而且還有一絲疑問,是寂寥的荒原。
"你是以哪一種身份和我談論起這個人。"
"後…"山下低頭低的厲害,隻能看見腳尖處的地板,聲音悶悶的,"我一直,一直都對前輩抱有某種情感,我一直,一直都希望前輩可以過的幸福。"
"那,謝謝?"相原可能是語氣中夾雜著些嘲諷,"比起我,還是追求自我的幸福更重要吧。"
"我已經很幸福了,前輩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山下抬起了頭,眼眶很紅,身體微微曲起來,平視著眼前嬌小的女生,"所以前輩來了香野市後,我一直都很高興。"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會,相原率先轉身離去。
"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些,那麼我知道了,多謝你。"
她路過轉角處的遊人,低聲的詢問了一句。
"看了那麼一會兒戲,心情如何?"
遊人揉了揉腦袋,有些遺憾的回答她:"抱歉,太糟糕了。完全是我不想碰到的場景。"
"是嗎。"她自言自語,向文學社走去了。
櫻花在風的牽引下,逐漸降臨在走廊各地,淡櫻色的花潮蓋住了一顆脆弱破碎的心。
山下智緩了一會兒,看到角落裏發呆的遊人,笑聲有些勉強,有些自嘲。
"真的是,完全沒有看見你。我真的很糟糕吧,對前輩來說,我估計就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吧。"
[不不不,反而說我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吧。]
"其實,也還好吧。"
"你是在安慰我嗎?"
"不至於,難得失戀就好好體味吧,我先走了。"
遊人從口袋裏摸了下,遞了幾張紙巾放在他手裏,轉身向樓上走去。
[很難得,很青春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