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看著那些攢動得火把高高低低得起伏著,居然是向著人狼聚居的那個洞穴走去,那火光離他們所在得房子,越來越遠。
這些人,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月圓之夜,人狼受到極大得影響,本性很可能會變得非常凶殘和失血,和屍基本上是一個道理,如果遇上血月,那就更麻煩了。那些埋在地下得狼毒草,很可能就沒有了威懾效果,更不要說,那些人狼本就不是單純的狼了。
“我要過去幫他們。”
六子扭頭,凝神對瓊娜說道。
瓊娜點了點頭, 六子的決定她自然沒有辦法拒絕,隻要六子想做,她就會支持,所以她隻是看著六子打開了房間的鎖鏈,順著房子後麵的小徑一路抄到了村子的側邊。
一路上,六子很專注,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六子很想去琢磨清楚這中間的門道。
這時一輪皎潔的滿月已升到了高空上,舉著火把的村民們如同蜿蜒的火蛇,朝著那個洞穴逐漸爬行,清冷明亮的月輝柔和的灑落下來,撒在六子和瓊娜的臉上,帶來了更多的冷意。
“六子!我有點難受。”
六子的身後,傳來了瓊娜急促而細微的聲音。
六子一扭頭,正看到瓊娜的臉色開始逐漸變得難看,眸子裏也有著什麼古怪的神色在湧動。
難道是?
對啊,今天是月圓之夜,肯定會對瓊娜也產生影響。
“你等下。”
六子倉促地說了一句,掏出九曲扇對著瓊娜的眉間一點,那個水墨色的太極一閃,頓時就隱了下去。
“好些了麼?”
六子趕緊問,這一招對屍有用,對瓊娜有沒有用,他也不知道,所以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嗯,好像沒事兒了。平時我們都是喝一種很苦的藥,就可以抑製住變身,沒想到你這個這麼簡單。”
瓊娜衝著六子一下,表示自己已經舒服很多了。
就在這一會兒工夫,那些村民已經走進了山穀。
六子二人繼續跟上,沿著那些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走進了山穀。
在逐漸靠近那處洞穴的時候,六子聽到有越來越清晰的哭聲傳了出來,接著,山穀裏的一幕,更是讓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村裏的女人,老人和孩子都站在山洞外麵哭泣著,一個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從洞裏麵走了出來,卻不是人狼,而是一個個麵色憔悴,身上傷痕累累的男人。當這些男人來到村民的麵前的時候,他們哭得愈發悲痛。
從他們身上的傷痕以及走出的地方來看,就是六子白天見到的那些人狼無疑。令人震驚的是,月圓之夜,這些人狼竟然恢複了真身。
六子看向瓊娜,後者同樣一臉迷茫,她身為人狼,也無法解釋這種怪異的現象。
那些白天是人狼的男子顯然就是村子裏的人,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白天的時候六子在村子裏沒有看到青壯年的男人了。
男子的家人們都拿出食物喂給他們吃,還取出一些草藥塗抹在他們的傷口上麵。
六子現在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會攔著自己不讓去挖掘此事,無論這些狼人做了什麼,他們始終是他們的家人,一個月隻有一次變回人的機會,這個機會對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
隻是,這一股狼人怎麼會躲在一個山洞裏?莫非他們還具有人性,在靜靜地等待月圓之夜和家人見麵?
奇怪了。
六子繼續看著那群人,眼睛不斷地在人群中搜尋著自己的目標——那個年輕的神婆,那個女孩子。
她好像是在研究什麼,至少根據瓊娜提供的信息可以知道,在那個小屋子裏有一個被綁著的男人,她極有可能就是在研究這些狼人。這個村子裏的男人估計都變成了狼人,那個女孩子不可能在這裏沒親沒故的,所以她應該也有什麼親人變成了狼人才對。
在那!
六子終於找到了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在她身邊站著的是一個幹瘦的小男孩,應該是她弟弟,十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皮包骨頭,輕輕地依偎在她的懷裏,身體在不住地顫抖著。
奇怪,那個明明還隻是一個孩子。
六子注意到,在這個村子裏,十歲左右和十歲以下的孩子都沒有變成狼人,老人也沒有變成男人,唯獨這些壯年男子都變成了男人,這是為什麼?
這也不是完全的遵循性別去變化的。
那是為什麼呢?
“嗷嗚!”
村子的另外一頭,忽然傳來一陣哭泣一般地嚎叫,那群女人們立馬就慌亂了起來,遠處的村子裏的火光一下子就強了起來,看來那些老人們因為那一聲嚎叫,也舉起火把,看那火光朝著這邊越來越近,好像是要往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