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胡同的居民都知道你一個月要去她那裏兩三趟,難道他們都是胡說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進去看看看!”
“假如找不到人呢?”
“那就證明她是被你放走的,因為有不止一個人看見她來你家。駕車的車夫叫周全,住在洗衣胡同,他也見到。”
嶽公公一張臉沒一絲血色,整個人都呆住了。
鍾楚雄看在眼中,暗暗的高興,冷笑說道:“嶽公公,她為什麼來找你,大家心知肚明。我問你,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隻要你跟咱們合作,我保證不讓你吃官司!”
嶽公公囁嚅地,說道:“您的話能作準?”
鍾楚雄心中好笑,卻道:“我從來說話一是一,二是二!何況你對前朝有功勞,我也不想難為你的。”
嶽公公忙陪笑道:“三位請到裏麵坐。請!”
黃夢華心中暗暗喝采:“鍾楚雄這小子硬是要得,剛才他凶巴巴的,我還道要遭殃了,沒想到幾句話,形勢便完全相反!”他扶著崔教授跟嶽公公進廳。
嶽公公這不男不女家夥,倒會享受,廳裏的布置古色古香,椅、幾、桌全是酸枝木嵌大理石。
嶽公公向裏麵大聲叫道:“小慧,還不捧茶出來!”他聲音本已尖銳,再這麼出其不意地尖呼一聲,鍾楚雄和黃夢華都受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鍾楚雄說道:“茶不用喝了,快說正事,要是讓朱大娘逃脫了,你也得擔點責任!”
嶽公公臉色又是一變,忙喊道:“小慧,不用茶啦!”他坐了下來,點著水煙抽著。
“朱大娘去那裏?”
朱公公道:“她隻來問我一點事,便由後門走了!”
“問你什麼事?”
“嗯……她得到一些奇珍古玩,來問我的價值……真是笑話,我又不是做古董生意的。女人就是沒見識!”
鍾楚雄站了起來,道:“快帶我去房裏和後門看看!”說著站了起來。
嶽公公沒辦法,隻好推開幾間房的房門,鍾楚雄探頭檢查,然後再去後門。
後門是條小胡同,隻能走人,不能行車。鍾楚雄截住一個路人詢問,那人表示剛回家,什麼也沒看到。
鍾楚雄說道:“嶽公公,她去那裏,你一定知道,請你合作!”
嶽公公叫起屈來:“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她又沒什麼交情,她怎會告訴我?”
“你跟她沒交情,為什麼一個月要去找她兩趟?”
嶽公公一張臉登時脹紅。鍾楚雄心中有點奇怪,忖道:“他是個太監,總不會去跟朱大娘幹那回事吧?”當下故意道:“說不定你就是她的同黨!”
嶽公公忙道:“沒這回事……我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還會去幹犯王法的事嗎?”
“那你什麼事去找她?”
“我……人老了找個人說說話……”
鍾楚雄將他扯到一邊去,道:“現在沒人,你可以說真話了!”
嶽公公垂著頭,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你不要告訴別人……”
“如果隻是你們兩人的事,我自然不管!”
“我……去跟她相好……”
“什麼?”鍾楚雄難以置信地道:“你不是已經去了勢嗎?”
“是的……但,我還有一雙手,可以摸……咳咳,你不知道,咱們雖然不能幹,但心中還會想的……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
鍾楚雄一陣嘔心,他吸了一口氣,心中不舒服之感才稍退:“‘疤麵虎’住在那裏?”
“他是‘白虎幫’的人,我怎會跟那種人來往?”
“白虎幫一向在什麼地方活動?”
“爺,您是局子裏的人,怎舍不知道呢?”
鍾楚雄心頭一凜,沉下臉道:“我是明知故問!”
嶽公公的神情像死了父親般:“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我們回去吧!”
他們走出院門,崔教授道:“鍾老弟,以我書生之見,你還是到局子裏報案吧!那是國家財產不能落在別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