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桑榆的記憶,陸景之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中時期的桑榆一直留著厚重的劉海,還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睛,遮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和她的大半張臉,身材有些微胖,走路永遠低著頭,跟眼前這個露出光潔額頭的漂亮女人相差太多了。
陸景之看向桑榆伸過來的白嫩纖細的手,握住,柔軟細膩,竟讓他生出一種握住永遠不想放開的感覺。
桑榆想抽回自己的手竟然沒抽回,嗯?這人握她的手握的這麼緊幹嘛?
流氓!
“陸先生?”
“嗯?”桑榆看向兩個人緊握的手,“哦,不好意思”陸景之臉上一點尷尬之色也看不到,非常自然的放開了手。
陸景之看著女人臉上毫無波瀾的表情,想到剛才從這個女人嘴裏說出冷冰冰的三個字,陸先生?那一副跟他是陌生人的樣子,看的他很不爽,舌尖忍不住抵了抵後槽牙。
這是沒認出他?不應該吧,他不認為自己變化很大。還是,她已經認出了他卻裝作不認識他?
陸景之的眼睛不經意的一瞥,他竟看見某人身側的手竟緊緊攥著的衣服,嗯?陸景之眼眉一挑,看向桑榆的目光多了些耐人尋味。
現在看來,桑榆確實是那個桑榆,緊張的動作和以前一模一樣。
而且,看來她已經認出了他,現在隻是想裝作不認識他而已。
桑榆被陸景之打量的目光看的不自在,連忙錯開了眼睛,那雙桃花眼太深情,看一眼仿佛就能讓人陷進去。
“陸佑哲怎麼了?和同學打架了?”畢竟他家大侄子和那個同學的外在表現太明顯了。
“呃,對,跟同學鬧了一點小矛盾。”桑榆話剛說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一遇見這人,她就會跟著這人的思路走。
不行,她要硬氣一點,桑榆暗自給自己打氣。
“咳咳,陸先生是陸佑哲的?”
“哦,我是他叔叔,他爸媽出差了,目前不在雲城。”
他大哥大嫂前兩天去國外的分公司了,上午的時候他正在外麵談項目呢,接到他大哥打來的電話,說他大侄子的班主任要見家長,讓他幫忙來學校一趟,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交代,然後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他懷疑他大哥是故意的,知道班主任找他肯定沒好事,怕他不去,所以才找借口匆匆掛斷了電話,真的是太陰險了。
所以,他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他大侄子一定是又在學校闖禍了。
不要怪他這麼想他的親侄子,想到那孩子從小到大的事跡他就頭疼。
果不其然,在看到陸祐哲的那一刻證實了他的猜想,因為陸祐哲的嘴角還有一塊淤青,旁邊那個孩子也已經成了熊貓眼,兩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倆人幹仗了。
他這個侄子自從會走路起就沒消停過,從小區打到幼兒園,從幼兒園打到小學。說實話,他們全家現在看到這個孩子就頭疼,就連一向疼愛大孫子的老媽,有時候對他都退避三舍。
瞪了自家侄子一眼,好像在說,回家再收拾你。
陸祐哲這才有點害怕,他這個人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就連他爸他都不怎麼害怕,但是他有一個克星,就是他小叔。
想他年少不知事,有一次惹到了他小叔,他小叔把他抓住就框框的揍啊,就連他奶奶都不敢吭聲,從那以後他就認清了自己的家庭地位,小叔第一,他第二。
陸佑哲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完了,他的屁股晚上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