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愚的聲音冷得掉渣,不苟言笑。
徐芝秀下意識吸了口氣,這些年他長在深宮,除了太子這是他第二次讓他覺得有壓力。
“大……大姐,徐家被孝親王那夥子人上奏要搞垮咱們家,定是見到父親死了咱們群龍無首,您……您可要為咱們全家出頭啊,還真當咱們徐家沒人了!”
徐芝秀結結巴巴的說完這番話。
徐若愚卻噗嗤一聲笑了,徐芝秀有些莫名其妙的。
徐若愚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你想讓我怎麼做?”
徐芝秀沒話了,他有些糾結,恨不得要咬破了下嘴唇,堅定道:“大姐一定會有本法的!”
“哪怕是要了我的命也在所不惜麼?”
“不會!”
徐芝秀和徐湛藍異口同聲,又紛紛跪下,“大姐,你不會有事的。”
徐若愚淡漠地看著他們,“隻是咱們家也不能垮。”
“大姐,你不能有事,咱們全家上下一共四百多口的人,有我們的親人,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奴仆,還有七桃……他們不能就這麼死了!”
徐芝秀傷心地抹眼淚。
他年紀還是太小,前朝的事就是一個棋局,怎麼能看得明白。
都是被利用的人罷了。
徐若愚終究還是心軟了,笑著扶著他起來,“乖,姐姐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是嗎?”
徐芝秀笑著抬起頭,隻要徐若愚這麼說他就信了。
不為什麼,隻因為她從來都是他的信仰。
“姐姐你快好起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好。”
徐芝秀磕了頭就一溜煙地跑了。
徐若愚漠然地笑笑,這是回話去了。
“大姐。”
徐湛藍笑著抬起頭,卻已經是淚流滿麵,“我們對不起你。”
他們不是要她的命,而是逼著她去舍命。
她是徐家的長子,是他們的長姐,就該有這樣的負擔。
宿命。
“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徐湛藍起來,走到一旁打開櫥櫃,捧出兩件衣服到徐若愚麵前,“大姐,我們都相信您。”
相信徐若愚的抉擇。
一套是男子朝服,一套是女子曲裾。
連續多日,針對徐氏一族紛爭不斷。
以竇之為首的孝親王黨步步緊逼太子做決定,大有種太子若不處決徐氏一族這王位就別想做了。
自始至終孝親王都一言不發。
不參與也不評論,好似他是個局外人一樣。
太子頭痛得捏了捏額頭,好似妥協一般歎氣,“徐家對朝廷是有貢獻的。”
“可也免除不了他們的罪大惡極,徐氏一族必須株連九族。”
事實上,徐氏一族已經被關押在大牢。
竇之率領一眾黨羽跪下,“不能因徐氏一族有損您的威名,不然將來不足以給後輩官員以警鍾,在當時之際,太子應肅清朝堂,請太子抉擇。”
“請太子抉擇——”
眾人叩首,徐氏黨羽咬牙切齒。
若不是大學士英年早逝,哪裏輪得到他們在這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