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另一扇門。五年前歐陽爽信了,但現在他隻覺得這是一句屁話。你焉知另一扇門不是通往地獄的地獄之門。此時此刻在這又一次垂死之際,歐陽爽不由得在心中懺悔:曾經有一個良好的機會放在我麵前,而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我再也不隨便摸你的屁股了!
“清蒸還是紅燒?”,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雖然歐陽爽看不見,但是從他猥瑣陰暗的聲音,歐陽爽已經能想象得來畫麵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屠夫儈子手,眼泛淫光,嘴角掛著奸笑,手裏舉著一把發亮的菜刀,伸出舌頭輕輕舔著肥厚的嘴唇,看著他眼中的小肥羊。
不巧!那隻小肥羊好像就是他!
“還是紅燒吧!吃起來才有味!”,見沒人回答他,那個聲音又自言自語道。
歐陽爽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壓下了胃裏的陣陣翻騰,媽的,你有沒有常識,好像清蒸更靠譜,既幹淨又省……啊呸!這個死變態!讓我死可以,不過這種死法我可就不能接受了!
“還是清蒸吧,既省力又幹淨!”,歐陽爽重新費力的睜開雙眼,此時也顧不得刺眼的陽光了,吃力的抬起了左手,盡管喉嚨幹渴的要冒煙,他還是嘶啞著聲音提出了最後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啊呀!,詐屍了,詐….詐…屍了”,隨著一聲石破天驚的狼嚎,一個矮胖的身影連滾帶爬的奔向了屋外。一路撞倒了不少桌椅板凳。
一間不大的正屋,屋子中間擺著一口薄皮棺材,屋中的牆上掛著白布,正對著門的牆下擺著一個破舊的紅木桌子,上麵擺了些水果和熟雞熟鴨。正中一個大大的紅木靈位,上麵用正楷刻著:亡兄龍小雲之靈位。
掙紮著爬起身子的歐陽爽環視著屋內眼前的一切,十分茫然,自己明明被老大在腦袋打了一槍,難道沒死,那剛才難道不是要折磨我!
再看看自己身下,不知哪裏拆來的門板,自己穿著一身火紅色壽衣睡在上麵,再加上門開著,此時陰分吹來,吹得靈堂的白布,和屋中滿地的冥幣紙錢到處亂飄。要多陰森有多陰森。
靠,拍恐怖片啊!再看看靈位,龍小雲,龍小雲!
歐陽爽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惡心欲吐,腹中陣陣泛著酸水。一陣強烈的潛意識襲來,讓他大腦極度混亂,兩種思想在劇烈碰撞,一會兒是那個好色如命卑鄙無恥的歐陽爽,一會兒又是這個老實木訥的小書生龍小雲。
“啊…”,隨著一聲幹嘔,他胃裏的酸水頓時止不住的往外翻,嘔的他直翻白眼,手腳抽搐,如果外人看到,定會以為他又詐屍了。
酸水嘔完,他就咚的一聲趴在門板上翻著白眼昏了過去。在昏過去的刹那,一個白色的聲影似乎衝進了靈堂,嘶吼了一聲:“哥哥”。
不過最引起他注意的還是牆角那塊歪斜著的破木碑上刻著的墓誌銘:初從文,三年不中;後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學醫,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年十七。
娘的,敢不敢再悲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