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到來的時候哪些人跑的最快?肯定是當地的鄉紳權貴。除了真正的G產黨員,他們肯定是在災難剛剛發生的時候就跑的無影無蹤。反倒是那些真正植根於在這片土地上的村民,他們的家,他們的根就在這裏,跑又能跑到哪裏呢?所以在災難到來之時他們隻能傻傻的在原地等待大難臨頭。
陳哲在天一明就找那些人去談話了,足足談了大半天才回來。之後這些人就有了新的任命,成了阿爾法騎士的管家,稅官和隨從,在村莊裏麵也重新有了權貴的本錢。其實他們也沒弄懂是怎麼回事,在這個阿爾法騎士剛來的時候他們也曾試探性的送了一些禮物,但是都被他拒絕了。現在又要重新恢複自己的權貴的身份,有什麼疑惑的也不再想,畢竟恢複尊貴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戰士們知道這個消息有了一些騷動,陳哲內部開了一個小會,主要是宣布三步原則:不許聽,不許想,不許談論。在這件事情上陳哲充分花費了自己的連長的身份,想要把軍隊作為自己的一言堂。戰士們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也就紛紛服從了。
但是軍隊不可能是陳哲的一言堂。陳哲在晚上剛開完會在帳篷裏還沒多久,就見著楊冰一把衝了進來,憤憤的問著:“陳連長你這是要當皇帝了嗎?”
陳哲早就知道楊冰回來問了。作為一個政委如果她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反而是她自己的失職。陳哲靜靜的喝了一口茶,這些茶葉是好不容易從本土城市裏帶出來的。他看了一眼氣鼓鼓的楊冰,慢悠悠的說著:
“楊冰同誌,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可是你看看這些民眾拿到錢之後變成什麼樣了?他們還是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放,我們來到這裏對於他們的態度一直是錯誤的。我敢斷言,就這麼發展下去,他們一定會從被壓迫的階級發展成壓迫別人的階級,而我們正是這幕後的推波助瀾的人!”
楊冰聽到這裏傻了,倒是還是不服輸的說:
“我們還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啊,為什麼一定要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呢?”
“楊冰同誌,革命不可能永遠是光明的,也有它黑暗的一麵。作為一個G產黨員,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堅定的信仰者,你就要深刻認識到:沒有犧牲就沒有未來。現在我們還遠遠沒有達到請客吃飯就能成功的程度。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更不可能有,所以我希望你對於這件事情要冷靜。”
楊冰深深的看了陳哲一眼。
“我保留自己向黨組織彙報的權利。”
陳哲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楊冰憤憤的就要衝出去,就像她剛衝進來一樣,就在她衝出去的那一刹那,她回頭看了陳哲一眼。
“陳哲,你變了。”她不再稱呼陳哲為陳連長,“你變得讓我有些陌生了。”
陳哲看著楊冰衝出帳篷的身影,眼裏流過一絲悵然。他摸了摸自己很久沒有剃的刺手的胡須,低聲喃喃道:“人總是會變的。”
不一會,帳篷裏麵傳出了一陣低沉的歌聲:“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