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遷時冷笑了一聲,回答說:“別看袁驥態度蠻橫,在這個事上,他卻說不大清楚,我問他父親,老頭子說箱子裏沒有放有別的東西,就隻放著一幅山水古畫。我問是曆史上哪個名人畫的,他卻不肯細說,隻說是家裏祖傳的。如果真的是他們袁家祖傳下來的,想來那幅畫應該就是他們袁家的某一位不出名的祖先畫的,估計也價值不了多少錢。對了,剛才打電話找我的人是誰?”
“是城南派出所的李柄權所長打來的,他說今天清晨,在白崖村附近的竹林裏,發現一具屍體。”
見俞遷時沒有吭聲,段祥又說:“表哥,李所長還說,據初步勘察調查,那具屍體遇害時間不長,應該是在昨日下午或者傍晚出事的。死者生前可能就住在白崖村裏,李所長他們已經先派人去村子裏挨家挨戶地調查去了。”
俞遷時皺著眉頭,微眯起雙眼,目光盯著臉頰瘦削、個子高高的段祥,一臉嚴肅地說:“雖然這辦公室裏沒有外人,你還是不要叫我表哥,以免養成了習慣,以後不管有沒有人在跟前都這麼稱呼。被人知道你我有親戚關係就不大好了。你和你的母親一直住在外縣,在這武轅縣,估計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是我的表弟,能不讓人知道就盡量不要讓人知道。”
段祥聳了聳肩,滿麵堆笑地說:“是,表哥!不,局長。卑職一定遵命!”
正在這時,桌上放著的黑色電話又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俞遷時伸手朝電話一指,段祥當即會意,忙朝局長點了點頭,卻不急於去接聽電話。
等了一會兒,段祥才抓起電話,問:“哪裏找?”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俞局長在嗎?我是李柄權,我現在在所裏。”
“李所長,我是段警官,俞局長他這會兒還在開會。你那方調查的進展如何?”
俞遷時見不是縣長找自己,便從椅子上站起,前傾著身子,把耳朵湊到電話筒旁,聽對方要說些什麼。
“段警官,俞局長開完會後,請他立即安排人手,派專人過來。我們這裏已經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死者極有可能是白崖村裏一戶姓周的村民家裏的親戚。有村民反映說,就在前幾天,他還看見死者從那戶人家的大門進出過。不過,那戶姓周的卻不肯承認。夏副所長見他們神色慌張,言語閃爍,猜測他們的嫌疑極大,已經派人把他們帶到所裏看押起來。現場的屍體勘驗工作初步完成,是從背後用石塊砸的頭部,估計當時就斃命,案發現場就是在竹林間的小路上。凶犯作了案後,將屍體拖到離小路一百多米遠的竹林深處,死者身上衣著陳舊,穿的布鞋上已經爛了兩個洞,估計家裏很貧窮。今天早晨被掰竹筍的一個村民發現的。我已經派人把整個現場保護起來了,隻等局裏派人來詳驗,再把疑犯交給你們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