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遷時打了一個酒嗝,搖著手說:“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是丁顯貴手下的手下,在街上偷東西打架,把局裏的警員許輝打傷了。小許穿著便衣,到局裏時間不長,估計那些人不認識他。小許抓了兩個小毛賊扭送到城中派出所。丁顯貴的手下歐劍昨天傍晚就要讓所裏的老溫放人,老溫又怕得罪了小許,隻說要等過一段時間才好放人,歐劍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就請丁二哥出麵幫忙。本來丁顯貴前幾天就說要請我去他的‘天香閣酒樓’坐坐,我有事沒去,剛好今天上午有空,他又打電話過來請,我就過去坐了片刻。我讓他把手下的人管好,又叫老溫把那兩個打架的小毛賊放了,剛才回來時在前院碰見小許,我還安慰了他幾句。對了,聽人說,你一、二十天前曾托媒人去蔡家提過親?你先前是怎麼認識蔡茂的女兒的?”
段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說:“是丁二哥他告訴您的吧?看來,武轅縣城到處都有丁二哥的眼線,絲毫不亞於咱們警察局,連這種事他也知道。我是在西街上看見蔡茂的女兒的,見了她後,我就十分喜歡,想到自己也該成親了,她家境又好,這才找人去說媒。”
見段祥不願再繼續說下去了,俞遷時接口說:“估計蔡文瑛就是那種男人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女子。你昨天下午陪袁驥和他老爸從青城山回來後,袁驥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段祥眨著眼睛說:“昨天晚上從他家吃了晚飯出來,我專門到您家裏,不是都告訴您了?袁驥在路上看見蔡文瑛後,完全被迷住了。我現在還真有些後悔,不該告訴他那個女子就是本縣當鋪蔡老板的女兒,而且還說認識她的父親蔡茂。袁縣長得知她並沒有嫁人,便急著叫我去提親,又叫劉秘書陪我去。這門親事如果成不了,您昨晚叫我想方設法接近討好他的事兒豈不是要黃了?劉秘書又要讓我和他一起,明天或者後天再去蔡家探口信,我怕萬一蔡茂真地不答應,我在縣長麵前也不好說話,打算明後天找個借口不去!”
俞遷時搖搖頭,說:“我雖然喝了兩口酒,腦子卻比你還清醒些。他叫你去,你就去,如果成了,自然有你的一部分功勞,如果不成,最多袁驥罵你和劉秘書不會辦事。你如果不去,那蔡家萬一又沒有答應,劉秘書一人挨了罵,必定會懷疑恨你,你曾經向蔡家提親的事,難保以後不會被劉秘書和縣長知道,一定會以為你在從中作梗。”
段祥笑道:“還是局座想得周全!那我明後天就再陪他去一次蔡家。”
俞遷時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見杯裏的水已經涼了,又將杯子放下,段祥忙起身走過去,把放在牆角處的水瓶提過來,往茶杯裏倒了些開水。
俞遷時見段祥不乏機敏,等他把水瓶放好,又問:“昨晚上袁驥就隻對你說了這些?餐桌上他還對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