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各出奇謀,施盡渾身解數,少點眼力也要看漏。“蓬”!
水東流雙掌近乎神跡般夾中楚寒刀鋒,憑的非是雙掌真力,而是往雙掌心收攏合聚的氣繭,恰恰抵消楚寒的刀氣,達致如此駭人戰果。楚寒想不到水東流控製內勁的手法如此高明,非但擋住了刀氣,更是把螺旋勁一同摒棄在外。
時間像凝止不動,楚寒與水東流凝止對立,彷佛變成沒有生命的塑雕。
兩人都是玩家中有數的高手,可謂打得難分難解,直把那邊的無極宮弟子瞧得呼吸屏止。雖然一眾無極宮弟子眼睛也不眨一下,但仍然弄不清兩人暗裏以內氣交鋒多少遍。
就在一眾無極宮弟子猜測兩人誰占優勢之際,楚寒突然一聲長笑,大刀從水東流雙掌間發起,迅快地直至水東流頭頂上方,刀尖直指向夜空的位置,然後改為雙手握刀,閃電下劈。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等到某些眼力高明的無極宮弟子反應過來,大刀已劈至距離水東流麵門隻有尺許。一些人被嚇得差些兒閉上眼睛,不忍看水東流被劈成兩半的可怖景象。
沒有人認為水東流能夠避開,隻因楚寒這一刀實在太快、太奇,如同神來之筆,教人目瞪口呆。縱然水東流有通天砌地之能,在如此情況下,怕是難以擋格楚寒此刀。
就在眾人以為水東流即將身死之時,教一眾無極宮弟子不敢相信的情況,在毫無先兆的情況下發生。水東流彷似變成一片羽毛般,不堪大刀帶起的狂風被刮得拋起飛退,以毫厘之差避過刀鋒,真個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但確為事實。
如此驚豔的躲避方式,令一眾無極宮弟子的眼珠差點掉落地,楚寒亦不得不心中暗讚一聲。
水東流在淩空飛舞的當兒.看著神情似遺憾,似讚賞的楚寒,從容笑道∶“柔勝剛強,多謝閣下以刀氣相送。”
楚寒聞言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這一刀雖徒勞無功,他卻沒有絲毫氣餒又或急躁之態。大刀放至與地麵平行的當兒,暮地全速衝刺,直往前方三丈外的水東流箭矢般激射而去,並朗聲道:“在這裏殺掉你真可惜。”
水東流笑容消失,眉頭不自禁地皺緊,楚寒沒有說大話,事實上他的確處於下風。剛才那一退雖妙絕天下,頗有乘雲禦氣的逍遙感覺,但兩人相爭被逼後退亦是一種失敗。
關建處在於他功力雖然與楚寒相仿,但無論是招式間的銜接,或者變化等等,全都不及楚寒。並且,他比楚寒有更多的負擔和事情去考慮,適才楚寒舉刀下劈的刹那,如果他雙掌前擊,那楚寒雖能把他劈分兩半,亦必死無疑。
但電光火石間,他腦海中閃過關於無極宮的事情,無論如何說,他亦是無極宮第一高手,如果他死於此地,縱使與楚寒同歸於盡,無極宮的威名亦要受損,即使宮主拿到了建幫令牌也難以彌補,所以,他不得不退,而中年男子好像看穿他的想法,方才做出一副以命拚命的模樣。
刀鋒筆直激射,楚寒迅速拉近與水東流之間的距離,刀氣把水東流完全鎖緊籠罩。當水東流雙腳即將觸地的刹那,恰是大刀臨身的一刻,沒有人能夠改變這形勢發展,包括楚寒和水東流兩人在內。
便在大刀來臨的瞬間,水東流突發一聲長嘯,身體忽然凝定,釘子般疾落錐下,釘往地麵。此時麵對楚寒能使風雲色變的一刀,水東流忽然眉頭舒展,好像放下了什麼事情,眉間再沒有任何顧慮,變得一片輕鬆。
“蓬”!
水東流整個人彈上半空,雙足重踏刀鋒。
楚寒往後飛退,水東流則在空中陀螺般旋轉起來,而後緩緩降返地麵。
兩人均處於動手時的原來位置,回複對峙之局。
“鏘”!
楚寒還刀鞘內。
水東流臉容轉白,瞬間又回複常色。
楚寒老實巴交的臉上笑意一現即斂,神態平靜道:“你終於放下了某些事情,不過有點遲了。”
水東流溫和一笑,神情認真地搖頭道:“還未遲,以後總有機會再遇上。”
“嗬嗬!”楚寒輕笑一聲,點點頭道:“我等著。”
說完之後,楚寒深深地看了水東流一眼。
兩人的對話令一眾無極宮弟子滿臉疑惑,完全不知其內蘊含著什麼意思。
在他們的眼中,楚寒剛才的一刀的確驚人,但最後時刻水東流可是險險避開,並把楚寒逼開。雖然水東流彷佛受了不輕的傷勢,但仍然擁有再戰之力,根本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
場中,隻有交手的兩人心知肚明勝負已分。
水東流確實避過楚寒的大刀,一眾無極宮弟子沒有看錯。但他們不知道,水東流雖避過刀鋒,卻避不開刀鋒上蘊含的奇異內勁。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水東流體內,必定嚇了一跳,隻因,水東流體內的筋脈已被搞的一塌糊塗,如果不是他利用雄厚的內力硬撐著,怕是先前楚寒退開之際,他就要立斃於此。
正是清楚勝負已分,楚寒才沒有再次動手,否則,他又如何會放過受傷的水東流,不去加緊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