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隔壁的空病房,衛徹坐在病床上,而李婭寧把門關上後,美麗而危險的眼睛頗為玩味注視著他,她用古怪的語氣說:“沒想到,還是讓你看到了這一幕。”她似乎不太願意讓他知道又似乎覺得他遲早會知道。
她繼續說道:“我想,如果我不把實情說出來,你是不會參加我們的行動了。對吧?”
“正是如此。”衛徹說道。
“那好吧。”李婭寧也坐在對麵的病床上,“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但我隻能回答我能說的問題。其他問題,我無可奉告。”
“那好。”衛徹在病床上盤腿而坐,“那個病人是誰?”
“他姓潘,全名不重要,他是上支探險隊的一員。”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我隻能根據彙報告訴你。小潘是一個多星期前逃回來的,江少華說,他用槍轟了自己的腦子。”
“啊,為什麼?!這是自殺嗎?”
“或許吧。但顯然有更可怕的東西,逼得他不得不自殺。”李婭寧停下來,掏出手機,翻出裏麵的文件交給衛徹。“你可以看一看。這就是當時的報告。”
衛徹打開一看,那是一份報告,署名為江少華:
【13號晚上,我們三人正在房中睡覺,小潘突然回來,全身是血。問他出了什麼事?他隻是一直說著:“別穿過那扇門。”而後,他突然性情大變,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嚷嚷著:“它來了!它來了!”未等我們反應過來,他突然奪走了我的手槍,朝自己腦袋開槍,當即轟掉了半個腦殼。我們本以為他是自殺身亡,哪知他卻沒有死。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隻能解釋為他們穿過了那扇門,並且找到了那個地方。】
翻過一頁,變成了醫療報告,字跡又有所不同,署名是白浪。
【18日。病員:小潘。醫生:白浪。今日實施第一次手術觀察,本人發現小潘身體其他器官一切正常。唯大腦受到嚴重損壞。從醫學角度來說,這樣的病人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19日。為病人喂食。病人突然從昏迷中蘇醒,行為發狂,掐住守衛的脖子,我用麻醉針製服了它。趁病人昏迷,我觀察到,病人的大腦已經腐爛發臭,腦漿呈發黑的漿糊狀,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人能活著。我將此病例發給我美國醫學會的老師托馬思教授,對方明確告訴我,曆史上沒有這樣的病例。他建議我進入更深入的研究,以期破解這一道醫學之謎。】
【20日。病人第一次說話,意識十分迷糊。他對我說:“不要救我。讓我死。我不想被它利用。”病人再次昏迷,無法得知他口中的它為何物。】
【21日。病人昏迷,無記錄。18日,病人的病情開始惡化,各器官有衰歇的跡象,情況時好時壞。我個人感覺,就像兩股力量在病人身體內較量,一方尋死,另一方要活。】
衛徹看得驚心動魄,合上文件,還給李婭寧。這尚未解答他的疑問:“我想知道,你們的人在長江三峽幹了什麼?”
李婭寧想了想,說道:“小衛先生,我們在找一扇門。”
“門?什麼門?”
“一扇通往長江第四峽的門。”
“等一下。”衛徹有些迷糊了,他撓撓頭,“長江不是隻有三峽嗎?瞿塘峽,巫峽和西陵峽。我沒數錯吧。”
李婭寧笑了,那是一種蔑視世俗的微笑。她說道:“世人隻知長江有三峽,卻不知長江還有第四峽。”
“別說的這麼玄乎。”衛徹說道:“你憑什麼說長江還有第四峽?要是真有,別人早就發現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