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陳從下層跑上來問李婭寧:“怎麼辦?不如我們殺出去!”他雙手抱著一把子彈滿匣的衝鋒槍,雙眼氣勢洶洶,隨時大開殺戒的模樣。衛徹趕緊阻止,表情顯得凝重而緊張:“別輕舉妄動。你仔細看看,這些快艇上的人都有武器,他們不像海事局的,”
一看之下,大家果然發現快艇上的人員通通身穿防彈衣和頭盔,手持衝鋒槍,配備精良,跟特種部隊相差無異,況且快艇上還安裝了機關炮,那足以將遊輪打成廢鐵。這要是真幹起來,他們這支探險隊隻有被虐的份。
見此,刀疤陳不得不收回剛才的話,端著衝鋒槍不敢動。這船上的人,此刻隻能靜觀其變。
這時,坐在直升飛機上的那人繼續說話了,擴音器的聲音籠罩下來,“我知道你們是誰。姓衛的,放下你們的武器。這是最後的警告。”
快艇上的特種兵似接到命令般,唰唰地端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船上每一個人。
奇怪,他怎麼認識我?衛徹吃驚地望了望頭頂的直升飛機,然後才低下頭與李婭寧做了一番眼神交流。對方似乎也在問:你和他有什麼瓜葛嗎?衛徹聳聳肩,表示很無辜。但他清楚明白一點,反抗無益。
“叫讓大家放下武器比較好哦。”他小聲對李婭寧說,她很清楚目前的處境,立即吩咐手下們棄械投降。
“雙手舉過頭部,別動!”
快艇一靠近遊輪,特種兵們便訓練有素地跳上船,從舉手投降的人們手中奪下武器,然後反扣他們的雙手,扣上手銬。所有人員全被帶到了甲板上。就連躲在儲藏艙裏的江少華也被揪了出來,他一身的鹹魚味令押送他的特種兵很是嫌惡。而可憐的船長和水手們一邊被押上甲板,一邊無辜地表示冤屈:“公安同誌,我是冤枉的。我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呀!”
然而,申辯全然無效。這行人包括船長都被要求坐在甲板上,特種兵圍成圓圈看守,然後快艇在前方帶路。易主的三峽號,重新開動,緩緩跟著那幾條快艇,向前方駛去。很快,衛徹看見,前麵居然遠遠地出現了一個巨型身影,像是一條巨大的白龍沉睡在長江之上,兩岸的點點燈火隻是它的鱗片,雄偉而壯觀。那個身影,正是舉世聞名的三峽大壩。它靜靜地停在開闊的江水遠方,所有的船隻隻是渺小的孩子,緩緩地駛入它的懷抱。此時,壩上燈火通明,所有的照明設置都打開了。不僅如此,江麵上還架設起十幾盞大型照明燈,將整座大壩照亮如白晝。衛徹雖沒見過三峽大壩的夜景,但他隱隱覺得這十分不尋常,而且,更令他吃驚的是,這時的三峽大壩完全不像水利站,更像是一個堡壘。
何出此言?隻要從空中俯瞰一下此時的大壩便可得知——在那座俯瞰著諸多船隻的大型跨江建築上,居然陳列了多門榴彈炮以及機關炮,十幾輛軍車停成一隊。大壩兩邊設置了幾道關卡,由荷槍實彈的軍人把守。而這隻是陸地上的防禦。在水麵上,竟如天網般懸浮著一排排的水雷,而三峽號必須在正確的指引下緩慢前進,不然一旦觸雷,必定船毀人亡。空中防禦方麵,隻見四架國家最先進的武直-10直升機在空中來回盤旋,探照燈不斷掃視江麵,直升機的武器掛架上分明攜帶著導彈。
這比戰爭場麵毫不遜色的陣仗,驚得衛徹等人都看呆了。
“見鬼了……這是怎麼回事?”衛徹忍不住小聲嘀咕。
“這些軍人,好像在防備什麼可怕的東西。”坐到他身邊的白浪說道。對方的劍也被收繳了。
“難道有外國反對勢力要對這裏發動軍事攻擊?”高淩風突然插話。
三峽大壩的重要性是眾所周知的,一旦被炸毀,那將對下遊的人民群眾以及環境造成極其嚴重的破壞。這不亞於投擲一枚核彈造成的危害。所以,政府派出這麼多軍隊,此事一定不簡單。
“喂!你們三個,在嘀咕什麼呢!別說話!”一個特種兵過來,製止了他們再繼續交談下去。
衛徹沒辦法,隻得乖乖閉嘴。誰叫他們現在已束手就擒,就等著別人的處置了。不過,那個人究竟是誰?衛徹很好奇那個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那人的身份,自從跟李婭寧來到長江探險以來,他認識的人也沒幾個呀。況且,能調動這麼多軍隊的大人物,他怎麼可能認識?!
好不容易,三峽號終於緩緩駛入船塢。待船甫一停穩,“下船!”特種兵便押著衛徹他們一個接一個走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