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怪果蠕動著尖嘴利齒,吃得津津有味,目睹這一幕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氣。假如被它咬上一口,那得多疼啊。好像腦海中幻想出這種可怕血腥的場麵,衛徹都不禁環抱雙臂,發冷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
忽此時,一道刀影嗖地從耳後擦過,不偏不倚地插中那隻正在進餐的裂齒果。中刀的裂齒果上下顎淒然地“噶”地一聲,突然好似應激反應地高昂起來,瞬間又無力地垂下,顏色竟然慢慢地變得枯黃下去,刀口處竟跟人類受傷一樣,滴答滴答地落下紅色的血液,滲進泥土。它再怎麼可怕,也就是一隻水果而已。
身後傳來腳步聲,隻見刀疤陳大跨步走過去,拔出插在裂齒果上的匕首,嘴角的陰笑與猙獰的刀疤連成一線。然後他一刀將它砍成兩半,裂齒果的上顎和下顎就此分開落地。
“切。”刀疤陳輕蔑地用靴子狠狠地踩爛掉在地上的果子,將染上果液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突然——
“哢哢哢!哢哢哢!”
樹上的裂齒果竟像替同伴伸冤報仇似的,齊齊裂開嘴巴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一整樹的裂齒果都在啪啦啪啦地張合鋒利的牙齒,看著就讓人膽顫心驚。刀疤陳哪裏還敢威風,臉色微變,趕緊跑了回來。他正想用衝鋒槍將這棵食肉樹徹底結果了,卻被衛徹阻止。
“省點子彈吧。”
何必跟一棵樹慪氣呢。更何況,“這地方有點怪,我們得小心。”先是鬼火蜓,再是裂齒果,再深入進去,誰知道接下去還會遇到什麼可怕的動植物呢?
大概覺得衛徹說的在理,刀疤陳悻悻然放下衝鋒槍。
休息夠了,大家也就重新上路出發。
這行人背著沉重的行囊,走在林深似海的叢林裏。頭頂上是遮天蔽日的陰暗,瘋長的野草沒過膝蓋,草尖的鋸齒擦過裸露的皮膚,產生出辣辣的疼。林間四處飛翔著清脆的鳥叫聲,好似原住民在討論著新奇的外來客人,從樹枝上垂下的巨大樹葉遮蓋著前路,需要大家自己去撥開,就像是美麗姑娘臉上的神秘麵紗。他們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環境,生怕不小心落入什麼危險又或是忽略了哪些吃人的動植物,臉上的表情緊繃著,每個人都顯得神經緊張。稍微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幾百米的路程,比二萬五千裏長征還漫長。衛徹和黃泉兩個人各拿著一把砍刀走在前頭,砍掉路前方的長草雜枝,為同伴們開路。
正走著,他和黃泉猛地停下來。
“你聽到了嗎?”他問黃泉,目光凝重。
“聽到了……”黃泉和衛徹以奇怪的眼神對視著,隨即各自掃看四方,提高警惕。
說不清是不是危險信號,總之,他們聽到一種很奇怪的響聲。
“你們怎麼不走了?”李婭寧第一時間並未察覺,便問道。
衛徹回過頭,臉上沉重與壓抑的神情並未有絲毫的放鬆,他壓低聲音問道:“難道你們都沒有聽見那奇怪的響聲嗎?像這樣的,叮叮叮。叮叮叮。”衛徹努力描述那種聲音,李婭寧和大家都不由得豎耳傾聽。
果然,一種類似像風鈴一樣的聲音傳入聽覺。
若遠若近,若隱若現。
望向四周,卻找不到那聲源所在。這就奇了怪了。這風鈴聲來得詭異,人們脆弱的神經哪裏經得住一次一次的驚嚇。他們緊張地攥著武器,生怕又出現什麼狀況。衛徹也握緊了伸縮槍。真奇怪啊。他心裏想,那些風鈴聲究竟是來自何方呢?乍一聽,簡直來自四麵八方。
人們正處在極度緊張的狀態,猛然,“哇啊!”的驚叫聲,嚇得大夥兒都蹦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