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別害怕,我離你很近呢!”衛徹趕忙安慰道。
“可是,可是……嗚嗚……不行,我需要你。我不要再往前進了,那裏很黑!”歐陽淩沫急得哭了出來,她是真的真的很害怕。而且,衛徹還不在旁邊,她就更加無助了,此時再難往前一步。這也就意味著,隊伍要嘛大費周章換位置,要嘛就會一直凝滯在這個洞道中間,危險至極。所有人將目光投向了衛徹。
這次,衛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了。
他想了想,嚴肅道:“歐陽,不要再哭了,前進吧。我不會和他換位置的。”
他的語氣之中,再無半絲溫柔與寵溺。這樣反應讓歐陽淩沫意外極了,她一直是受衛徹保護的,忽然被這樣對待,眼淚幹涸在頰邊,一時竟忘記了要說些什麼:“你……”
然而,這次衛徹沒再聽她說完了。
“遇到困難的時候,哭著也要爬下去!退縮是無用的。尤其是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候。任何人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很怕!”歐陽淩沫依然戰勝不了自己的內心。
而衛徹給她的,卻是更加嚴厲話語:
“你要意識到,你身後跟著那麼多條人命呢!你忍心他們為你去送死嗎?你要學會麵對困難,歐陽。你總是要長大的,這次我不會縱容你的。”
他的這番嚴厲話語,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敲在歐陽淩沫的心頭。她愣愣地回望燈光中的衛徹,他的臉龐很堅毅,看起來,就好似一位長者。
“快!往前爬!”衛徹催促她。
“你往前爬,我用伸縮槍的燈罩著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就會替你攻擊敵人!”
聽著衛徹的這些話語,歐陽淩沫終於有所領悟,默默地轉回身,繼續朝著那令她恐懼的黑暗爬去。爬著爬著,兩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她不是哭前方危險重重,更不是哭自己生死未卜。而是,她忽然明白過來,人生之中,有一些路,總是要獨自去走的。終有一天,她要學會自己麵對孤獨。
就這樣,隊伍再次緩緩地前進,歐陽淩沫也不再鬧了。
她一路前行,背影十分地堅定,衛徹始終握著伸縮槍,時刻注意著前方的危險。
其實,歐陽淩沫的心情,衛徹當然是最理解的。她是他的妹妹,他也會盡自己的一切所能去保護她。隻是,他也希望,當歐陽淩沫再次遇到人生的黑暗之時,不會再是那個隻會坐在原地哭泣,停滯不前的女孩。
他相信,人隻要願意勇敢地迎難而上,像向日葵那樣向著太陽生長,那麼,無論夜有多長,最終一定會有光明照耀下來。
在歐陽淩沫的帶領,和白浪的斷後之下,隊伍風平浪靜地爬了一陣子。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淩沫爬著爬著,忽然感到洞道開始越來越寬闊了。她再往前爬了一會兒,再次停了下來:“前方有狀況。”
衛徹遠遠一望,隻見燈光之照耀下,歐陽淩沫的麵前有兩個分岔口。
歐陽淩沫仔細觀察道:“這兩個分岔口,一個有氣流,另一個感覺有點陰涼。有氣流的那個應該是通向地麵,另一個,就不知道通向哪裏了。小徹,我們選哪條呀?”
“你不傻嗎?”斌少說道,“當然是爬上去森林再說!這地下建築太危險了!”
“噢……”歐陽淩沫聽了斌少的話,便選擇了上麵的地洞,往上爬。
結果,他們剛爬了一會兒,衛徹就突然想起一些什麼,慌忙喊道,“等一下!回來。都回來。不能爬上去。”
“怎麼了?”大家不解。
衛徹說道:“聽著,照我的做,我們選下麵那條。”
“為什麼呀?”大家問道。
衛徹隻好解釋說:“我想我知道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你們想過沒有,我們之前在地麵上明明看不見對方,卻在地底下遇見了!”
對哦……這是為什麼呢?
大家細想一下,也覺得很奇怪。
衛徹說道:“由此可推,那地麵上肯定有某種東西在影響我們。而我們來到地底下卻不受影響了。這說明,如果我們一直待在地底下,就不會遇到迷魂林上麵的怪事了!”
“是啊……”
在地麵上明明遇上了鬼打牆,但來到地下,這種幹擾她們的力量卻仿佛消失了。
“是不是,”黃泉說道,“鬼打牆的力量無法影響到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