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人並沒有感到危險,大家依然在望著遠處的石壁,在尋找白浪口中的‘那張臉’,可是他們什麼都看不見。“明明什麼都沒有呀。”斌少說道,又揉了揉眼睛看一遍。“醫生你看走眼了吧。”
“別管那麼多了,趕緊走吧。”衛徹招呼其他人趕緊動身,一刻也不想耽誤。
大夥兒於是跟在白浪的後麵走。除了斌少還在糾結,像八婆一樣囉囉嗦嗦地邊回頭邊說道:“明明啥都沒有嘛,真是的……”
剛說完這句話,斌少突然嗖嗖地奔跑如飛,一下子竄到隊伍的最前麵,緊緊貼在了白浪的身後。大家被他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斌少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妙,蒼白蒼白的,腦袋再也不敢往回看了。
因為就在剛剛,他回頭的時候,分明看到一張古怪的臉孔從石壁後麵又偷偷地探了出來……
就這樣,人們繼續有條不紊地在這峽穀中前行著,細碎的腳步聲被這片空蕩寂寥的天地所吞沒。除了天空上飛翔的大鳥,他們感覺不到任何生機;除了枯死在路邊的樹幹與橫亙在土裏的砂石,他們看不到別的景致。前路遙遠無邊,峭壁寂靜如死。若非高處還能傳來幾聲鳥叫,他們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否正走向地獄的入口,或者是正走往來世的路上。這個地方,是如此的荒涼枯寂,如此地神秘無邊。大家邊走邊張望著,體內沒來由地發冷,時不時地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取暖。不一會兒,天空中那些盤旋的大鳥皆以歸巢,他們的周遭就更加,更加地淒荒了。
這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所有人行走在其中,都不由得感到壓抑極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攥著每個人的肺部,隻是他們的呼吸都無法通順,阻塞在胸腔的地方,幾欲爆炸。而且,這片峽穀的底部仿佛流淌著一層薄薄的涼氣,時不時地纏著人們的腳踝往上竄,嗖嗖嗖地冰冷,凍得人直咬牙。有的人還因此打了個噴嚏。
衛徹和黃泉走在最後麵。他一邊走,一邊回頭觀察後麵的石壁。他擔心那張臉會追過來。而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遠遠地看見,有個怪異的身影在後方的石壁上爬動。它不依附任何工具,就那樣赤手空拳地在峭壁上靈活地爬來爬去,活像一隻生長在岩石上的猴子。
由於距離太遠的緣故,衛徹看不清那生物的具體模樣,大概從輪廓判斷,那就像一隻岩猴。隻見它亦步亦趨地跟著這支隊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如果隊伍放緩腳步,它也會稍稍停下,如果大家加快了,它也會跟上。用俗語來說,這就是一隻跟屁蟲。一隻非常可怕的跟屁蟲。它死死跟著這支隊伍,倏忽消失在石壁間,倏忽又冒出那張可怕的臉。衛徹將它的存在指明給黃泉看。
“見鬼,那是啥東西啊。”黃泉自然也是十分緊張,悄聲說道。
“不知道。像隻猴子。我們得防備點。”衛徹說。
“咦?”黃泉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會不會是水鬼母嗎?”
他之前聽衛徹提到過在迷魂林裏和水鬼母相遇的情形。而且,別忘了,當初遇見水鬼的時候,它們就是生活在岩石裏的。
“水鬼母?”黃泉提出的看法很新穎,但衛徹思忖片刻,還是搖搖頭否定了,“不太像。”他和水鬼母知己知彼,那隻水猿體型要更大,而且,水鬼母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它頭上有一撮紅毛。
但這隻岩猴沒有水鬼母的特征。
它應該是屬於這片死界的生物。他們果然闖入了不得了的地方啊。
“隻有一隻嗎?”忽然,黃泉說道。
“好像是的。”衛徹看了那麼久,都沒發現第二隻。
“那應該不難對付。”黃泉這麼說,連衛徹也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