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再也不敢廢話,繼續快速往前趕路,斌少看自己又要被落下,看也不敢回頭看,就往人群裏鑽去:“喂,你們等等我呀。”他慌忙胡亂地追上隊友們,遠遠地離開那些帳篷,緊跟著隊伍的最後一個人,低著頭望著腳尖。
忽然間,就在路過最後一個帳篷的時候,他似乎感到有個黑影,悠悠地從耳邊飄了過去,停留在帳篷的後麵。
斌少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無法確信是不是有東西存在。但倘若是有,為何白浪會沒有反應?但是……聽說鬼隻會讓一部分人看見的,難道,難道他見鬼了!?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起那些日本兵的煞白臉龐,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心說,蒼天老爺,可真別這麼玩啊,他可不是一個無神論者,從小就怕鬼,而且是非常怕!
但關鍵是,他們現在還走在墓地的附近,誰敢保證究竟有沒有那玩意兒呢?斌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終於耐不住性子,偷偷地轉過頭去,看向剛剛那個帳篷。
“哇啊!”就在這時,平地裏炸響起一聲慘烈的尖叫,嚇得所有人都差點靈魂出竅。原來,是斌少不小心踩到了前麵人的腳後跟,而那人正是江少華。
那江少華本來就神經緊繃,此時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窘迫的樣子被眾人盯得滿臉通紅。他惱羞成怒,一下子就揪住身後的斌少扔向地板,憤怒的聲音在山穀裏乍然回響:“X你媽,你這個拖油瓶,他媽是不是就來搗亂的!”
斌少本來就很害怕,突然摔了個屁股墩,疼得直叫:“哎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就是故意的,現在對不起有個屁用!”
然而怒火衝天的江少華才不吃這套,抓起他的衣領又要打他,拳頭在半空卻被衛徹給抓住了:“喂,你欺負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太好吧?”
江少華看見衛徹,更來氣了:“用你來多嘴,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又出來假扮行俠仗義,這拖油瓶還不是你帶來的。”
“你說誰呢!”歐陽淩沫不開心了。
“說的就是你,整天就是你這臭三八事情最多,還要保護你。”江少華早已忘記了那些別人搭救他的時候,將自己一路上的憤怒都發泄了出來,對此,衛徹早已懶得跟他爭吵,說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走出峽穀,我勸你最好是把打架的力氣留下來保命。”
“你……”江少華被噎得一時無語。
“是是是,和氣為貴,剛剛是我對不起你,你別生氣。”斌少見狀,雖然心裏委屈,但也趕緊站起來打圓場。
“啊!”就在這時,現場驟然響起一聲驚叫。眾人望過去,這才發現,剛剛全都把注意力放在吵架上,完全沒發現矯金良自己走到了前麵,正仰頭地望向峽穀某處,背影微微發抖。他看起來十分激動,抬手指著前方,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人們隻看見那兒彌漫著一團白霧,朦朦朧朧地飄蕩在峽穀中央,很是輕柔的模樣。這些白霧和之前所見的‘積雨雲’白氣連成一體,應該是同一種東西。而他們沒有發現,那矯金良此時正瞪大著雙眼,臉色鐵青,仿佛想起某些可怕的片段,腦海裏宛如萬針穿過,難以承受地捂頭尖叫道:“啊!”
他蹲在地板上,蜷縮得好像一隻大蝦,渾身哆哆嗦嗦。人們這才感到矯金良的驚懼。
“你怎麼了!”李婭寧趕緊衝上前,扶住他。
那矯金良艱難地抬起頭,嘴唇慘白得可怕,手指顫抖著指著那團白霧道:“那裏!有……有……”他那模樣,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瞳仁急劇收縮。
“有什麼?”李婭寧忙問。矯金良聽了,臉上閃過一絲驚恐的表情之後,兩頰的肌肉便不可而知地抽動起來:“那裏,有……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