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船上找不到蛛絲馬跡,但是,衛徹覺得很有必要詢問一下發現林家漁船的人。
於是,八叔在人群中搜索片刻,便把一名約30歲的青年人喊了過來。
“國柱。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
隻見這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剃著一個板寸頭,身穿一件白色T恤衫,一條暗灰色五分褲,穿著一雙黑色的拖鞋,體型因為長年打漁外加勞作,不胖不瘦,看起來還有點健壯, 頗具男子氣。他走上前來。
“八叔。”他的語氣恭恭敬敬。
“國柱啊,你能說說當時具體的情況嗎?”
叫國柱的青年點點頭,便娓娓道來。
“當時看今兒個天氣還不錯,又想著最近這幾天沒打到什麼漁獲,就準備出海打漁。剛駛出海不久,便遠遠地看到老林家的船。”國柱頓了頓,又說,“我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哪曾想把船開上前,卻看到林家船上空無一人。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是又想吧,也許在船艙裏,於是我又對著船艙裏麵喊了好幾聲,結果依然沒回應。我越想越不對,幹脆跳上他家的船一看,果然船上空無人影。我在船上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林家父子的聲息,就趕緊拉著他們的船回來了。”
國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而後,突然想到什麼,立即補充道:“我隻是到船上看了看,裏麵的東西可沒動過。”
“那麼,”回頭看了一眼漁船,衛徹目光重新盯住國柱,開口詢問:“那你當時有沒有發現漁船周圍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這個……”國柱撓撓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有呀。當時風平浪靜,沒有啥特別。”
“一點也沒有???”
“嗯!?”國柱沉吟了一下,依舊搖頭:“真沒有。所以才說這事怪呀,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確實,很怪。
又是一頓冗長的沉默,有些人想張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也還是說不出來,隻得乖乖閉上嘴巴。
最終,蜻蜓成為打破沉默的人。
“爺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想想。”八叔也沒轍,隻得求助於衛徹。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剛認識幾天的小夥子十分信任。而他的眼光沒有錯,衛徹作為衛先生的後人,再稀奇古怪的謎他也見識過。這一次,也不例外。
其實,這種謎團衛徹曾經在衛先生的筆記本上看過。衛先生在筆記裏將之統稱為幽靈船事件。沒錯,想必很多人都看過類似的傳聞:在茫茫大海中,漂浮著一條幽靈船,船上的餐具,衣服,桌椅,時鍾等等都保持著使用時的狀態,但是,船上的人卻不見了。
那麼,林家父子這樁怪事也是幽靈船事件之一嗎?
衛徹心裏下了決定,務必要解開這個謎團。他再一次回頭看向身後的林家漁船,它是那麼安靜地停靠在碼頭,好像發生在它身上的事情與它毫無關係。而此時碧藍的大海,如國柱所說,風平浪靜,毫無波瀾,隻有海浪時不時衝擊著海岸的礁石。海鷗帶著白色的身影,掠過海平麵而飛翔鳴叫。
與煩惱纏身的人類相比,那一隻海鷗,或是那一艘漁船,或是大海裏一滴水,過得是那麼怡然自得,笑看滄海桑田與歲月的變遷。
又有誰知道,這一片安寧的美景背後,將隱藏著怎樣可怖的危機呢?
衛徹看著滿是愁容並小聲議論的村民們,心底突然冒出一個主意。
“事到如今,我想,我們得回到事發海域搜查一遍,或許能找到林家父子的下落。”
衛徹的這個提議,再一次得到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八叔,他們的認同。
有人說了:“哎哎哎,說不定他爺倆當時潛入海裏撈海參了。沒想到船卻被國柱拉回來了,這種烏龍事……”
國柱也不確定了,“不會吧?!那片海域哪有海參?再說,我等了一個多小時呀。他們就算潛水也早浮上來了。”
“別亂猜了。”八叔問著村民:“你們誰願意和我一同出海搜查。”
一時間,人群起了小小的騷動。隨即,國柱第一個舉起了手。
“八叔,我去。”
那個叫李大嘴的青年也跟著站出來:“我也去。”
“還有我。”
“我!”
“我。”
“……”
這些善良而淳樸的漁民們,心係著失蹤者的安危,踴躍請纓,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八叔便從中挑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叮囑他們道:“大家出海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保持一定距離,任何人絕對不能擅自離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