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大哥,請接受我們的停戰要求!”衛徹此刻也顧不上好強爭勝了,再跑下去,他得活活累死。
幸好,對手似乎也玩膩了,居然真的沒再把古董扔過來。實際上,它差不多把全屋的古董都扔完了。
不過,好像真的暫時休戰了呢。
屋子裏彌漫著一片暴風雨過後的平靜。
這妖怪,真聽話呀。不過,衛徹還是不敢確定,小心翼翼地將古董花瓶放好,再說:
“哎,我說,妖怪大哥,等我們把東西放好了,再堂堂正正地打一架!行不?”
衛徹提出了建議。然而,屋子裏依然是那麼死寂,對方既不答應,也沒拒絕。半晌,見對方沒動靜,衛徹權當它答應了。
“你不說話,我可當你答應了哦。你可千萬別突然搗鬼哦。我們打架就得像個爺們一樣,對不!?你要是反悔,就是個沒職業道德精神的妖怪!是會受到人們的鄙視的。”
總之,屋子裏還是沒聲沒響。誰也不知道妖怪心裏在想什麼。
衛徹和大伯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古董一一放回到原位。這麼多古董擺回去,也累得他們夠嗆。忙活了半天,屋子好不容易才逐漸恢複原樣。終於,隻差最後那隻一米高的花瓶了。衛徹吃力地將它搬回到牆邊,呼——他扶著花瓶,長舒一口氣。
媽呀,終於全部搞定了。此刻,衛徹的心情別提有多感觸了。說好是來捉妖怪的,結果卻鬼使神差地變成了苦力搬運工……想著,他一直緊繃的神經和身體也突然放鬆下來,挨著花瓶想喘口氣,卻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差點釀成了大禍。
那花瓶本來就輕,被他的身體一挨,竟向後摔倒。
“喂!”一旁的衛丞見狀,急得大喊。
“哇!”衛徹也是大吃一驚,幸好他眼明手快,身手又敏捷,一個轉身,便在花瓶徹底倒地之前,抓住了一隻瓶耳。他使出全部的力氣,將花瓶維持在傾斜的姿勢。既摔不下去,又提不起來。衛徹現在扶著花瓶的姿勢倒是十分妖嬈。不過,再沒人幫忙,他可能就支撐不下去了。
“大伯,快來幫忙!”衛徹一邊喊,一邊回頭看,猛地爆粗,“我靠!”
他的大伯衛丞不但沒有幫忙,反而正在拿出手機,拍下了他正扶著花瓶的囧樣,還想一個專業攝影師一樣,提出諸多的要求,“來,徹兒,給我個冷酷的側臉。嗯。就這樣,角度非常好!”
“好你妹呀!”衛徹想揍人了。“快來幫我。我的腰快斷了!”
“別急嘛,等我再拍兩張!”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大伯還想著拍照放朋友圈?衛徹快氣瘋了。“快過來!不然我砍死你!”他的咆哮震得房梁都要掉下來。
衛丞隻得悻悻地收起手機,走過來幫忙扶起花瓶。
沒想到,就在大家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得’的一下,花瓶的一隻瓶耳脫落,掉在了地上。
天啊!神啊!上帝啊!聖母瑪利亞呀!
花瓶居然摔破啦!
衛徹與衛丞兩叔侄你看我,我瞅你,又瞅瞅地上那隻瓶耳。隨即,衛丞飛快地翹起雙手,表明自己的清白無辜:“哎哎!這可不關我的事。”他還勇敢地站出來,指證衛徹這個摔瓶凶手:“是你幹的!得你賠。”
我去……衛徹一雙眼睛盯著衛丞,語氣十分不確定:“大伯,我可是你的親人呀!你這樣子對我,對得起九泉之下我的父母和失蹤的爺爺嗎?!”
想了想,衛丞覺得衛徹的話也有道理。這衛徹也好歹是衛家唯一的血脈,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歐陽大地大卸八塊吧,想至此,衛丞便勉為其難說道:“好吧。徹兒,這花瓶,大伯幫你賠了。”
這才是親生大伯嘛!衛徹剛想抱著大伯的大腿大喊一聲親爹,衛丞卻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這次的賠償金每個月從你的零花錢扣!”
“靠!”
這簡直是周扒皮,剝削階級的作風嘛。衛徹作為無產階級的先驅,優秀的共青團員,馬克思主義的接班人,絕對不接受這樣無理的建議。他左瞄瞄,右瞄瞄,決定自己的鍋自己背。
看侄子在翻箱倒櫃的,衛丞不禁好奇:“徹兒,你在幹嘛?”
“別吵吵。我在找東西呢。”
誰也不知道衛徹心裏在策劃著什麼,突然,他剛打開電視櫃抽屜,便爆發出雀躍的歡呼聲。“找到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