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衛徹剛洗完澡要上床睡覺,卻接到斌少的電話。
“boss……嘿嘿,出來玩……我呀,在蘭桂坊等你喲!”
聽這語氣,斌少大概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隔著電話都能聞得到他的酒氣。衛徹不禁扶額:這小子,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他看看時間,都快12點了。他都困死了,才不想去接人呢。就讓斌少在酒吧裏睡一晚上得了。衛徹剛想著,這時,電話裏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喂喂,你好,你是斌少的朋友嗎?我是酒吧的酒保,我們店就快打烊了,請你過來接他走吧。”
既然酒吧都這麼說了,衛徹也不好推脫,隻好問道:“好吧,請問你們酒吧的地址是哪裏?……”
問了具體的地址,衛徹掛斷手機,才長歎一口氣。總不能留這隻醉貓睡大街上吧。他隻好換下睡衣,穿起外套拿起車鑰匙就走出房間。下樓的時候,剛好遇到客廳裏坐著喝酒的大伯。
這麼晚了,大伯居然還有心情喝酒,他手裏拿著一杯紅酒,見衛徹急匆匆的樣子,不由得問道:“徹兒,這麼晚了,你去幹什麼?”
衛徹說:“斌少那貨喝醉酒了,我得送他回家。”
大伯關切地叮囑道:“徹兒,深夜出門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大伯肯定是擔心九黎族會對他不利。衛徹拍了拍腰間的伸縮槍,“大伯,你放心,我帶了武器防身呢。”
說完,他便出門。
開著敞篷跑車,衛徹行駛在深夜冷清的公路上。深夜冷清的街頭,身後是兩排延展的路燈,昏黃幽暗,像是為亡靈而點的引靈燈。整個世界都在月色中沉睡。遠處漆黑的高樓裏隻有幾點微弱的燈光。
二十幾分鍾後,他的車來到了蘭桂坊。蘭桂坊是香港著名的酒吧一條街,像斌少這種喜歡尋芳獵豔的家夥當然趨之若鶩。看來他今晚十分放縱自己,不然也不會喝得這麼醉。衛徹按著酒保給的地址,輕易就找到了那間酒吧。剛進去,他就看到斌少癱坐在座位上,已經醉成一灘泥了,卻還拿起啤酒要喝個夠。衛徹走過去,一把奪過他的啤酒。
“別喝了!”
斌少醉得糊裏糊塗的,臉都紅得像關公。見是衛徹,他搖頭晃腦地傻笑:“Boss,你終於來了。快!快來陪我喝一杯!”
衛徹一拍他的腦瓜子:“喝你個頭!快跟我回去!”
“不要!我才不要跟你回家!媽媽說,男女共處一室,女孩子必有損失!”
這貨一定是醉糊塗了,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女人,還做出嬌羞嫵媚狀。衛徹也是汗顏。大半夜的,叫他出來把這個醉貓送回家,真是影響心情啊。
“快回去啦!”他不由分說,就把斌少連拖帶拽地扶起來。
兩個人好不容易出了酒吧,剛要上車,斌少就要作嘔吐狀。
衛徹一見,急了:“喂喂喂,別吐我車上呀。”
左顧右望之下,他趕緊拉著斌少來到一邊的後巷。
“就在這兒吐吧。”
剛說完,斌少就扶著牆吐了出來。空氣裏彌漫著難聞的酒味,衛徹嫌棄地站到一邊等候,不耐煩地罵道:“叫你喝多,活該!”
昏黃的燈光下,一條巷子盡頭轉角處,喝高了的斌少正一手扶住路邊的電線杆,一手捂著胸口,時不時發出惡心的嘔吐聲。隨之,胃裏的物體從胃部翻湧而上,倒流,通過食道,嗓子,嘴,最後吐了一地。
一旁的衛徹一手拍著斌少的後背,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麵露嫌惡,眉頭緊皺。他把腦袋扭到一邊,盡量不去看,不讓自己聞到那惡心且刺鼻的嘔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