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經過這兒的大型船隻幾乎很少會在大嶼山附近逗留。這艘吊船怎麼這般奇怪,反而留在此處不走了?
難道這片海域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嗎?
船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呢?是什麼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地動用巨型海上起吊船嗎?他們要用起吊船做什麼呢?
忽然,蜻蜓心中產生一個可怕的推理,她驚呼一聲:“我的媽呀,它們不會是在找黑煙吧?”
說著,她驚愕地看著爺爺。八叔也被她的想法嚇了一跳,思忖片刻,很快說道:
“不會吧。那黑煙那般可怕,人們躲都躲不及,誰會去找它?!就算那艘船巨大得驚人,但恐怕也會被漫天的黑煙吞噬吧。我想,沒有人會傻到自尋死路的。再說,那團神秘的黑煙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出現了。依我看啊,它大概早就離開了。”
八叔否決了蜻蜓的猜想。
他認為,若是尋找黑煙的話,要動用起吊船做什麼。再說,想要抓住黑煙,也不應該動用起吊船吧。再換而言之,黑煙如此可怕,誰又會沒事找事的去找呢?除非不要命了。
是啊,誰會去找那黑煙呢?蜻蜓想著,嘴上泛起一絲苦味的笑。那可是吃人的怪煙,若不是它,國柱他們也不會屍骨不存了……
想到這兒,一時間蜻蜓又變得傷感起來,她不禁惋惜道:“唉,可憐國柱他們被那害人的黑煙給吃了……”
“別說了……”
八叔打斷了蜻蜓,擺手示意,可他自己也忍不住悲傷起來,一臉滄桑的老臉布滿哀戚,那雙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窩竟泛著輕輕的淚光。
悲傷在他的心田裏蔓延,如瘋長的野草。那次黑煙事件留下來的食人陰影,哪怕過了好幾個星期,仍然籠罩在村子上空。那一層厚厚的陰霾與悲傷,簡直無法驅散。這段時期,黑煙已經成了村子裏的禁忌,大家都不敢提及此事。尤其是遇到失蹤者親人與朋友更是如此,生怕觸及別人的傷口。這傷口就隱隱作痛。
這一切的悲傷和痛苦,隻能讓時間這塊膏藥一點點地治愈撫平了。
“爺爺,你看,它走了。”
當八叔正沉浸在悲哀中時,蜻蜓指了指那邊的海上起吊船。它在海上挪動著巨大的身軀,在蜻蜓和八叔的沉默中,又慢慢地駛離了。它的身影漸行漸遠,很久才消失在山的另一邊。
它走了嗎?
不,它隻是換了個地方繼續探測而已。
它會找到那扇青銅門嗎?
沒有人會想到,這為後來極其可怕的恐怖故事拉開了一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