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功夫,快艇便呼嘯而至,在八叔的漁船邊刹停,揚起了一陣水花。快艇上的日本人氣勢洶洶地靠近八叔的漁船,停在八叔和蜻蜓麵前,似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走開!走開!這裏不許捕魚!”
是可忍孰不可忍,憑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趕他們走,政府都沒有下令不讓他們捕魚,憑什麼?
怒目而視,蜻蜓雙手叉腰,一副我正愁沒地方撒氣,這回你們撞槍口上了的表情。
“你們是誰呀?憑什麼不讓我們捕魚,這兒又不是你家開的!”她說完,不忘斜斜地瞥了兩眼坐在快艇上的三名日本船員。
這些日本人哪受得了這個氣,為首的一個日本人一下子激動地了站起來,若不是旁邊同行的人拉了拉他,他極有可能一個激動地跳到船上,與蜻蜓幹起來。
現在,他隻能憤憤地對蜻蜓半是吼,半是威脅。
“臭丫頭,叫你滾就滾,再多事,我把你丟進海裏喂魚!”
“有你們這蠻不講理的人嘛?我們就不走。”蜻蜓不甘示弱。
他怒瞪著她,雙眼似要噴出火焰,臉色極其陰沉,一字一頓惡狠狠地從他嘴邊吐出幾個字。
“臭丫頭,你真的不怕死?”
說罷,他把手伸進腰間,似要從那裏掏出什麼,拿出來,直指蜻蜓。
不好!看到對方這個舉動,八叔驚得趕緊放下煙杆,衝上前去一把拉住蜻蜓,及時製止了剛張開口,欲繼續懟那個日本人的蜻蜓。他的眼神一邊示意孫女:“不要再說了。”,一邊向快艇上的日本陪笑。
“這位兄弟,別別別生氣,我們這就走!”
“算你老頭兒識相。”
隻見,那名日本船員臉色稍稍緩和,放到腰間的手也垂了下來。八叔猜得沒錯,這家夥腰裏藏著一把手槍。剛才若不是八叔及時拉住蜻蜓,估計這日本人就會開槍幹掉他們爺孫倆。畢竟,如果八叔他們賴著不肯走的話,這幫日本人是絕對狠下心將他們清除掉的。
蜻蜓和八叔就此逃過了一劫,沒想到,這會兒仍蒙在鼓裏的蜻蜓倒不樂意了。
“爺爺!”她不服氣地向爺爺投訴。
但八叔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示意蜻蜓別說了。八叔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們還是走吧。反正這邊也沒什麼魚,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捕魚嘛。”
“可是這些人太欺負人了。”
在蜻蜓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一旁的八叔,帶著幾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搖了一下腦袋,拉著蜻蜓,半是勸慰,半是無可奈何。
“蜻蜓,你這傻孩子,爺爺平時不是經常跟你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嗎。我們不要跟人家起爭執。換個地方捕魚就是了。”
“既然爺爺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
由於爺爺的堅持,蜻蜓無可奈何地同意了。她惡狠狠地回瞪那日本人一眼,似一把利劍,要把那人刺穿了,方能解氣。
船上的日本人顯得很是得意:“算你們識趣,趕緊滾!滾遠點!”
隻見,蜻蜓自個人坐在船頭上,臉上寫著憤怒兩個字,卻不言不語,什麼都不做。任由八叔獨自在那兒忙碌,收不久前撒下的漁網。
快艇上的船員看著他們在收拾東西了,也就沒做多留,自行開著快艇離開,重新回到了吊船上了。
收拾好東西,八叔走過去拍了拍蜻蜓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的目光最後瞥了一眼那艘巨船,與這附近的景致。
這時的海麵上,見不到一隻海鳥,隻有那條大型的起吊船孤零零地漂泊在海上。船上的人員在忙碌著,船上的起重機仍在不停歇地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