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翌日,一大早,二階堂領事已經畢恭畢敬地站在領事館的樓下,像在等人,不斷地向外麵的街道眺望。
坐在醫務室裏的鈴木醫生正在幫稍微患了感冒的長穀川小姐看病,見到那邊的二階堂領事,他不禁好奇,說道:“奇怪,領事先生在樓下等什麼人嗎?我看他快等一個小時了。”
長穀川小姐也朝那邊看去:“是呀。難道我們國家要派什麼重要的人物前來?”
上次日本外務省的官員來的時候,二階堂領事就是這般的隆重其事,早早便在門口等候。隻不過,鈴木醫生和長穀川小姐都猜錯了。今天二階堂領事要等的人,並非日本來的官員。他要等的,根本連人類都不是。
大約十幾分鍾後,一輛轎車緩緩地從馬路那邊開來,靠近領事館。見有車來,門衛揚手示意停下。然後,門外走了過來,他看到車裏麵坐著三個人。其中開汽車的是之前來過的申玲子,而坐在後麵的則是一個戴白色麵具的男人以及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雖然門衛之前見過申玲子,但他對那個麵具男起了疑心。“你們是來幹什麼的?”門衛警惕地問道。
申玲子麵容冰冷,說:“這後麵坐的是二階堂領事的貴賓。”
門衛看著麵具男,也就是我們熟知的端木淩風說道:“對不起,能不能摘下你的麵具。”
端木淩風冷笑,他目光緊盯著門衛,緩緩說道:“這我可辦不到。”
門衛看到端木淩風的淩厲的目光,有些緊張,但規定就是規定,他隻好壯大膽子說道“你這樣會讓我為難的。”他接著說說:“我們不能讓一個可疑的人物進入領事館。”
端木淩風笑笑這次他的目光裏多了一絲陰狠:“我是可疑的人嗎?”
門衛說:“很可疑。”
端木淩風冷哼道:“我要是不肯摘下麵具呢。”
門衛措施也很強硬,說道:“那就請你打道回府吧。”
端木淩風說:“如果我硬要進去呢。”
門衛被他這句話弄得神經一緊,下意識地抓住了腰間的警棍,“你想幹什麼?”他緊張地看著端木淩風,又回頭朝保安人員亭裏的同事招了招手,很快,兩個門衛也跑了過來。他們問清楚情況之後,也掏出警棍。氣氛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會見血。我指的是,這三個門衛很可能當場慘死。
隻不過,二階堂領事的出現及時化解了這一場小小的風波。他剛才在樓下看到一輛汽車便攔住,門衛和車裏的人起了爭執,便匆匆走了過來。
“八格耶魯!你們在幹什麼?!”二階堂領事訓斥門衛。
三個門衛不知道為何遭到斥責,一臉懵逼狀。二階堂領事指著車裏的人說:“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裏麵的人是我請來的貴賓嗎?你們竟敢如此放肆無禮?”
“啊。可是他們……”門衛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別可是了。你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打開門!”二階堂領事不由分說。門衛們不敢反駁,趕緊回到保安人員亭,打開領事館的大門。
汽車緩緩地開了進去。跟在車後麵的二階堂領事一路小跑,等到車停下後,他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恭候:“主人,辛苦你了。”
車裏麵坐著的,正是二階堂領事體內那條蠱蟲的主人——雷使者。他並不是什麼孕婦,打扮成女人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在端木淩風和二階堂領事的攙扶下,雷使者慢慢走了下來。他們走進領事館大樓,在一樓大廳,鈴木醫生和長穀川小姐正在交談。看到二階堂領事進來,還跟著一個古怪的麵具男和一個孕婦,鈴木醫生和長穀川小姐不禁麵麵相覷,心中抱著同一個想法:真奇怪,這兩個客人是什麼人?居然能讓領事先生如此重視?
看到有孕婦,鈴木醫生出於職業本能,走了過去。問:“領事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二階堂領事卻回頭,看了他一眼。鈴木醫生看到他眼裏一道寒光射過來,淩厲的狠辣如同一把匕首一把,冰涼刺骨。那一刻,鈴木醫生感覺就像被一條毒蛇瞪著一般,十分的不舒服。隻聽二階堂領事說:“不關你的事。鈴木醫生,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最好少問。”
“可是,這位太太大著肚子,或許讓我幫她檢查一下……”鈴木醫生仍有些堅持,但再次看到二階堂領事那陰險狡詐的目光時,他就放棄了。二階堂領事的眼睛變得陰狠起來,眼神裏還透露出了滿滿的不耐煩,甚至還有些殺意。“你聾了嗎?沒聽清楚我的話?我讓你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