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著手電筒連蹦帶跳地向村頭趕去。
站在百米外,夜色朦朧中我打量著四周,依稀可見村頭的大榕樹底下靠著一個身影,看來就是那個人了。
隻見他衝我招招手隨即向我這邊走來,絲毫沒有發脾氣的征兆。
不過,我現在站在牆頭處,他是怎麼發現我的?
他靠近,一臉的笑意與我對視,我卻是瞪大眼睛狠狠地被驚了一下。
他單肩挎著背包,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在月光下十分的惹眼,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活力,這個人不是在宿舍碰到的四眼仔嗎?
“我們又見麵了。”
他淡然開口,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你怎麼知道是我?”
“本來是不確定的,不過剛剛你一出現我就認出來了。”
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鏡。
“嘁,戴了副眼鏡了不起啊。”
口頭上雖是這麼說,不過我卻還是不可置信,在夜色下裏我可是背著光源的,他怎麼可能會看得見我的樣子?想必是在逗我吧,當本小爺白癡啊。
“跟我走。”
我招呼一聲便開始帶頭返回,自顧用著手電筒將他擋在身後。我斜眼一瞟,沒有光源的他走得十分順暢,甚至比我還要穩當。
“我剛知道小七的名字時還以為是女孩子呢。”
我眼角斜過去質問道:“哈?!誰允許你把本小爺叫的這麼親熱的?”
“怎麼了?”
“這還用說嗎?你這樣很沒有禮貌,看來還得需要我來教教你什麼叫做真正的禮貌。”
我停下步子,抱著胸認真的看著他,他微微一愣站在原地,任由我的目光掃射。
這個人長得比我高,身體看起來也很結實,還總是掛一幅人畜無害的笑臉,看著真是不爽,不給他一點下馬威的話他遲早會搶了我的風頭。
我想了想,又道:“你應該叫我前輩。”
“前輩?”
他一臉茫然。
“對,因為你的老爸曾經是我姥爺的徒弟,而我也是我姥爺的徒弟,所以我跟你老爸是師兄弟。你是不是應該叫我前輩?”
“聽起來倒是這麼一回事,不過總覺得是哪裏有點奇怪。”
他撫著下巴思索著。
“奇怪的是你的腦袋,你必須要尊稱我為前輩才行,聽懂了嗎?姓夏的。”
“是,那麼前輩你直接叫我三笙就好了。”
他又露出了一臉讓我很不爽的笑意,我摸摸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道:“這樣啊?!那好,我以後就親切的叫你小三好了。”
“前輩,是三笙。”他糾正。
我惡狠狠地看過去,學著長輩的語氣教訓他,道:“怎麼,才剛認識就打算不聽前輩的話嗎?我真好奇你的禮貌是誰教的,看來還得要本小爺親自來教你才行。”
“誒?!那,那還真是麻煩前輩你了。”
見他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走進村子裏麵,一條小路上鋪滿了冥紙,而這條路正是石寶崗的方向,稀薄的冥紙隨著風微微起伏著,扯起一下一下的“刺啦”聲。
我順著冥紙來到一處牆角,正見得不遠處二嬸手裏鋪著冥紙嘴裏也在念叨著,一行一跪艱難地前進著。
見狀,我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小三站前來也跟著我凝視一會,道:“送鬼隻需要給它引路就好,不過婦人卻又做出一番多此一舉的舉動,她所做的一切應該都出自於前輩你的傑作吧?”
我收回笑意:“隻是給她一個小懲罰而已。話說,你也懂這些?”
“略懂。”
他推了推眼鏡,隨後意味深長的看向我。
“嘁,回去了,記得跟緊本小爺啊,當心別被鬼抓去當替身了。”
我轉身,又想起什麼,又提醒道:“啊,對了,房間你自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