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跟他素不相識的,他為什麼要選我當祭品?”
我急著追問。
這道士帶著審視的目光掃視著我,對於我提出的問題頗顯懷疑,好像我在存心逗他玩似得。
“你真的不知道?你可是——”
“前輩。”
小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道士的話,這好死不賴的偏偏選在這檔子最重要的時候出現,本就懸起的胃口這下子吊得更高了。
我瞪過去,發現他的視線落在道士的身上,無形中我感知到他正在向屋內傳遞著危險的訊息,這個樣子非常陌生。
我不禁動了動有些幹澀的喉嚨,想起春木所說的雙重人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可以走了嗎?”他問我。
“事還沒完呢。”
小三看向我,我則是看向道士:“你繼續。”
這道士先是來來回回的看了我們幾眼,接著便背過身就往裏屋走。
“說不了咯。”
“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這還沒摸懂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走,剛要打算再次跟過去,不料被小三早一步扯住,拉著我便開始往外走。
“明天要下鄉,我們現在要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你先放開我,我還沒問清楚。”
他沒有因為我的要求而停下,反而手勁加大讓我感覺一陣生疼,似在跟誰暗暗較著勁一樣。
“你就不能學著成熟一點嗎?竟然去相信一個瘋道士的話。”
他眼睛不自覺的微微一眯,那眼神分明是在藐視我,我一把甩開他。
“正好我也想問你,血屍明明是很危險的東西,你卻跟我來一句沒事,你又是什麼意思?”
我瞪著眼睛緊緊盯著他,既然說我不經過大腦就去隨意相信別人,我倒想看看這個表裏不一的人究竟會給我一個怎樣的交代。
“嘖,多嘴的道士。”
他妥協一樣放鬆下來,掃視我一眼,又道:“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我淬不及防的被這淡淡的語氣愣在原地,難道這就是他理直氣壯的理由?
也就是說我被血屍咬了之後,這個人完全是在賭我會不會運氣好而活下來,結果事實正是什麼事都沒有。
那麼,要是他賭輸了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
而這個人竟然能夠輕描淡寫的說出那樣一番不負責任的話,我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沒有平時帶著的狡黠,而是真真正正的憤怒,當我意識過來時,我緊握的拳頭已經揮了過去。
“難道我的命就那樣一文不值由你們隨隨便便糟蹋嗎?”
我大吼一聲,眼見著他毫無防備的踉蹌一下,等他重新站直身子的時候,嘴角多了一點淤痕。
我並沒有為此感到後悔,心裏反而通暢了不少。
他依舊麵無表情,根本就沒在意我的那一記拳頭,我不由得愈加攥緊,就是因為他總是這樣所以我才火大。
“你們一個二個的總是對我說著死啊活的,要不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要不就是看垃圾一樣的眼神,難道是我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我隻是個抓鬼師又不是殺人犯。”
我的拳頭因為一直僵持著而變得微微發抖。
這是我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話,竟然被我一氣之下給吐了出來。
誰都知道我是因為姥爺的關係才變成這種以捉弄人為樂趣的性子,其實他之所以能夠放任我,是因為他知道我不過是想借以這種做法來讓別人注意到我,至少給我記住有一個叫閻七的討厭鬼存在。
也許這種幼稚的做法你會覺得愚蠢之極,可是對於一個從小被便被人私自冠以一個閻家克星而生活的我,我為什麼因此而忍受晦氣和排擠,難道是我樂意從小沒有雙親的?
所以麵對著那些因為我而表現出來的抓狂模樣,我覺得很有成就感。
不過現在,什麼都不如我願,一個個的眼神總是那麼冷漠,總是能輕易的說出那個“死”字,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存在。
這種感覺真的太討厭了。
麵前這個最討厭的人還在像看戲一樣沉默著,我狠狠吼道:“給我滾。”
終於,這個假惺惺的人離開了,而我現在隻想要快點回去,不想再呆在這種地方陪著他們玩死亡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