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裙子怎麼賣?”
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孩指著馮春店外模特兒身上穿的白色雪紡長裙詢問道。
“最低二百二。”馮春從筆記本前抬頭,微笑回答。
燦爛的笑容令女孩兒呆了呆,好幾秒才臉紅的恢複正常。
“不能便宜點兒?”
“不好意思,不講價。”
女孩兒咂咂嘴,似乎在做心理鬥爭。“這條項鏈賣麼?”眼光一轉,又指向模特脖子上黑白相間,有一朵黑色蕾絲圓花裝點的水晶珠鏈。
“賣的。”
“多少錢?”
“最低二百六,一樣不講價。”微笑不改。
“老板,您也太黑了吧?這條項鏈哪兒值這麼多錢?樓下賣這種鏈子才十塊錢,您宰得也忒狠點兒吧?”
“樓下十塊錢的您不是沒看上麼?您能看上就說明我這鏈子物有所值,不是?再說,你再仔細看看,樓下十塊錢的是塑料珠子,我那珠子是水晶的,二百六等於沒跟您要錢。”
“您這也不是施華洛世奇……”
“不瞞您說,這鏈子是我自己做的,就為搭配衣服,就收您一成本價,手工錢我都沒要。也就看您適合戴,才賣您,要是不適合,我都不賣。我這是不是施華洛世奇,要是施華洛世奇,也不能這麼便宜,對吧?您放心,您買回去戴,滿大街都找不到跟您一樣的,我做的飾品,一款就一件,絕對不會重樣。您覺得好就拿上。”
“您便宜點兒……”
“真不能再便宜了。”遺憾的笑著搖頭。
“一百您賣嗎?”
“二百五十九我都不賣。您說呢?”笑容依舊溫和。
女孩搖搖頭,戀戀不舍的走掉了。
馮春回到筆記本跟前,繼續看他的美劇。
“妹妹,那娘娘腔真是你老板?”努努下巴,
“這還能有假?”
“我怎麼一直沒見過他啊?”
“馮哥秀水那邊也有生意,所以不常過來。”
“哦!明白了,敢情他忒黑,秀水那邊兒生意黃了,跑這兒折騰來了。”不等小惠說完,鄭秋一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深刻領悟狀,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忒黑了,一破玻璃鏈兒頂衣服價兒都高,買賣沒法兒不黃,估計這位爺家底兒雄厚,開買賣就為散財,禍害幹淨家底兒,過把癮就死。
嘖嘖,活得還挺灑脫。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哪兒啊,馮哥秀水那邊兒生意可好了,還開了第二家鋪子呢!這不那邊兒請著合適的人看店,他閑得沒事兒,又覺得我一人成天顧店挺辛苦,就跑來這邊兒幫幫忙,讓我也能有兩天休息。”
“他對你不錯啊!該不是對妹妹有什麼歪心眼兒吧?哥哥得提醒你,別看那孫子長的還湊合,可依著哥哥這火眼金睛,那可不是一靠得住的主兒。長得好看吧,他就容易招人兒,一招人兒吧,就容易花花腸子多,妹妹要是跟了他,指不定得受多少委屈。可你看哥哥我吧,長的吧,算還成吧?關鍵咱人好,心實誠,你要是跟了哥哥我,我對燈發誓,一準兒一門心思對你好,決不讓你傷心流淚,傷風感冒!”
前半段批判對手,扯人後腿;後半段自我推銷,狂表忠心。貶低別人和抬高自己相結合
,最終達到拐騙小妹妹的美好目的。=V=
“別逗了,馮哥是我哥,當然照顧我。我這人學習不好,不愛上學,中專畢業一直沒找著合適的工作,我媽是馮哥表姨,跟馮哥一提,馮哥立馬讓我過去幫他,今年這邊兒開了店,他看我是這塊材料,就讓我一人過來看店,基本工資外,還跟我股份分成呢!沒事兒時,還教我設計衣服,做衣服,為我將來自己開店打基礎。我可不許你說我馮哥壞話。”
“不說,不說,妹妹你別急啊!哥哥這不是怕你讓人騙跑了麼?那孫子……不是,你馮哥還會自己做衣服?”他怎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就沒看出那孫子有這熱心腸兒,好心眼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