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不花錢一樣飛速的流走,張小抄進山的時候還是正中午,可是等他出來時已然是深更半夜,這使得張小抄感覺到很迷茫,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時間對一個老年人來說是何等的珍貴,看來,那個地方是不能再去了。
“三尺寒窯,一襲地鋪”,用來形容張小抄的家一點也不過分,破敗的茅草房已經有多年沒有住人了,經曆了三次失敗的婚姻後,張小抄輾轉於江湖之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甚至是遊戲人生。
早些年,還算年經些,還有些力氣,能夠靠出力掙錢糊口,可是一過六十五,這身體的狀況更是急轉直下,隻能依托某個單位打打經,看看門,勉強餓不死,但是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有個感冒啥的都沒有錢去治,隻能是土豆孬酸菜硬挺。
這不轉眼間到了七十八歲,雖然張小抄一直盡量保持著自己年輕形象,可是畢竟和年輕真心不搭邊,最後沒有哪個單位再願意雇傭他做任何工作,哪怕是打經看門的活計也不行,人啊,不服老不行啊。
“哎”張小抄輕歎了一聲,點燃了一根自製的土煙,開始叭嗒叭嗒的吐著寂寞的煙圈,借著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張無盡蒼老的臉,“才上眉頭,又上心頭。”曾已何時,他也是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帥鍋,曾已何時,他也過著有房有車有妻有女的幸福生活。他多想舊夢能夠重來,他多想看看自己的女兒和唯一的外孫,他多想回到從前的歲月,可是,他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無依無靠,隨時都可能老死在床頭,並且他敢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在一個月之內發現他的屍體,“哎,多麼悲慘的老吊絲的最後人生!”
不知不覺,張小抄已經吸完了一根土煙,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當最後一口土煙噴出後,竟形成了一個灰白色的小孩,如同煤窯內那個滅生老人一般,“啊,師父!”嚇得張小抄陡然站了起來,並且倒身就拜,並且大聲說道:“弟子不知師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師尊勿怪。”
張小抄如同搗蒜一樣,磕了無數個響頭,好話也說了幾十句,也沒見得滅生老人吱啦一聲。
張小抄鼓足勇氣,抬起頭來,“咦,師尊呢?去哪了?”張小抄環顧四周,又呼喚了幾聲,到底也沒有發現滅生老人的蹤跡。
“難道師尊走了不成?”張小抄一時琢磨不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那該死的滅生老人沒有來過,是我出現了幻覺?張小抄不能自己,總覺得這個滅生老人沒安好心,雖然他放過了自己,並且還收自己為徒,可是心裏總覺得他不過是欲擒故縱,所圖隻會更大,可是自己除了這風燭殘年的老命,還有什麼讓他有所圖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