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靳問:“你怎麼知道?”
紀丹說:“我家祖輩以前就是住在這島上,是我爺爺那輩搬到西岸去的,我小時候我爺爺帶我來玩過兩趟,他曾說起以前島上有好幾座古墓,到1978年都給考古隊發掘完了,現在在島上根本找不到古墓的痕跡了。”
衛小靳愣愣地問:“那就是說,12年前,島上就不會有古墓了?”
“早就沒有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爺爺和爸爸就不可能來這裏挖墓了。”
“當然不可能,沒有古墓,他們往哪裏挖呢?”
衛小靳這一下傻眼了,舅舅的判斷嚴重失誤啊,甥舅兩人費了多少心力,得出了爺爺和爸爸有可能到洞庭島盜墓的結論,他又曆盡曲折地找到這裏,結果這裏根本沒有古墓,白白折騰了兩天。
除了無功而返,還能咋樣呢。衛小靳別提多沮喪了。
兩人又乘上公交車回西岸。當汽車在環湖大堤駛過時,衛小靳眺望著煙雨蒙蒙的湖麵,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與他牽連著,就算此行結束,他也不會與這個大湖徹底斷絕關連。但究竟後麵會怎麼樣,他也說不準。
紀丹看他悶悶不樂,坐在一邊安慰他:“爺爺和爸爸不可能在洞庭島上,咱們可以繼續找別的線索找他們,你不要灰心,不要放棄。”
“我當然不會放棄。”衛小靳說,“隻是線索難找,我都不知道從哪裏找起了。”
“現在先要找到咱舅舅,對吧?”
“咱舅舅?唔唔,是我舅舅。”衛小靳連忙更正。
“也是我舅舅嘛。”紀丹卻大言不慚的樣子,理直氣壯。
衛小靳也無語了,爭什麼爭,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說是也沒用。現在不是計較你呀我呀這些空洞名義的時候,重要的是怎麼找到舅舅。
紀丹積極地要幫衛小靳出主意。她叫衛小靳再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地圖,上麵具體有沒有什麼標示?
衛小靳心裏一動:“標示?”
“對呀,既然你和舅舅是按照地圖來確定爺爺和爸爸的去向的,那個地圖又是怎麼樣的?有沒有記號什麼的?”紀丹進一步啟發。
衛小靳攤攤手:“我不可能把那本書帶在身上,當時也隻是粗粗看了幾眼,沒有細細研究,我甚至沒有當場把地圖跟我爺爺和爸爸聯係起來,是我舅舅後來問我了,我才說起那個地圖,又是我舅舅說,我爸爸當年曾在喝醉時對他提到過太湖,舅舅懷疑我爺爺和爸爸八成來太湖這一塊了,他們前來的目的是想挖墓盜寶貝,我們分析有沒有可能是太湖中的島?現在你問我那個地圖上有沒有記號標示,我哪說得清呢。”
紀丹也沒辦法了。汽車又到了他們先前上車的那個停靠站,他們跳下車。
衛小靳茫然四顧,不知往哪裏走。紀丹拉拉他的手說:“先去我家吧,後山有一口水塘,裏麵有鯉魚和鯽魚的,咱們去釣幾條,晚上做個紅燒鯉魚,青蒸鱸魚。”
衛小靳小時候非常喜歡釣魚捉蝦,在鄉下的河道裏摸爬滾打慣了,一提到魚就心癢癢,但此刻他既沒有心思釣魚也沒興趣談什麼紅燒青蒸,隻在思考著往哪裏尋找消失的舅舅。他一屁股坐在路邊,對著湖麵出神。
紀丹好像自信一定會幫到他,她也坐下來,托腮沉思。忽然她靈機一動,對衛小靳說:“那個地圖,你能靠回憶,把它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