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龍獸通過水下通道進入水潭,從水潭裏出來後,它並沒有馬上將葉三高吐出,而是向太湖邊跑了一段路,將葉三高吐在一處蘆葦灘上,然後再返回。
葉三高被吐出後並未立刻蘇醒,躺在蘆葦幹葉中呼呼大睡。等他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睜開眼睛,葉三高一眼瞧見了太湖,從湖上吹來涼爽的風,讓他備感舒服。他拍拍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道:“臥槽,我們找不到旅館,就在蘆葦灘上對付了一夜?真是天當被子地當床啊,怎麼像太湖遊擊隊員了。”
隨之起來尋找外甥,嘴裏叫著:“小靳,小靳,你睡在哪裏?”
找了一陣沒見外甥的蹤影。
葉三高有些迷惑了,當他細細地將記憶梳理了一遍,才隱約記起他和外甥在到達太湖邊,尋找旅館時就已經失散了。
這下他可緊張了,外甥沒有手機,一旦失散就不太好聯絡,他懊惱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趟行程開始前先給外甥弄個二手的手機臨時用用,現在光自己身上有手機,他就無法聯絡小靳。
好在畢竟他有手機,現在要看小靳找不著舅舅,會不會想辦法找部固定電話打給他?
正在揣摩時,手機叮叮咚咚響起來,一看是一個當地區號的固話號碼,他一接聽,裏麵果真傳出了小靳的聲音:“舅舅,你在哪裏呀?”
謝天謝地,兩人終於聯係上了,而經過互相介紹自己所在的方位,其實隻隔了不到一裏路。
兩人在湖邊碰頭了,簡直有劫後餘生般的慶幸,相互有問不完的問題。衛小靳問舅舅那天夜裏是什麼樣的遭遇?葉三高當即就講述了一遍。
那天夜裏小靳在前,葉三高在後,走著走著,葉三高突然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去路,眼睜睜看著前麵外甥的背影在與他拉開距離,他喊了幾聲小靳,但小靳似乎並沒有聽到。
小靳的身影很快淡出他的視野,而他明明看得見前麵的路,卻無法邁開步伐追趕。他下意識朝左麵觀望,發現左麵有一條路,似乎可以繞著走。他試著往這條路上走,結果很是順利,不受到任何阻礙。
這條小徑在月光照耀下彎彎曲曲延伸。葉三高走著走著,腳下突然踩空,撲通一下掉進了一個水潭。
葉三高從小練得一身好水性,他正想浮上水麵,卻發現旁邊有一個人正在下沉,借著微弱的月光認出是一個白衣女子,心裏暗叫不好,有人跟他一樣也掉下來了?不管是否認得,救人也是男人的本色,他連忙往水裏潛,想把女子救撈上去。
但美女一直在沉下去,葉三高伸手總夠不著,一直跟著潛到了水底,此時水潭邊緣有一個黑乎乎的洞,這個洞似乎有著某種吸力,把白衣女子吸進去了,葉三高也毫無恐懼也跟著往洞裏鑽。洞並不深,鑽進去沒多遠就發現上麵有亮光,但此時葉三高卻看不到白衣女子了。他需要換氣隻好往上浮。
等他露出水麵,發現身在一個水池中,水池處於一個大廳的中央,從穹頂和四麵石壁上突出的許多鍾乳石上,他判斷出這是個地下溶洞。
葉三高跳出水池,在地廳裏轉來轉去,不見一個人影。他覺得奇怪,那個白衣女子難道沒有浮上來?
正在躊躇,地廳一角似乎有光亮一閃,他的目光一下子被一個東西吸引住了。
他看見那邊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的,似乎是一尊古器。
急忙跑近,仔細審視,霎時兩眼放光了。
這確實是一尊青銅器,夔龍獸的造型,它張牙舞爪,雙目圓睜,威風八麵。盡管器型隻有一個蛤蟆大小,但生動之態活靈活現,似乎真的能動起來,發出一聲凶猛的長嚎。
葉三高一見此物,大喜過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寶貝,不折不扣的寶物呀。
他對古玩生意已經癡迷好久,隻是囿於資金的匱乏才沒有貿然下水,一直在岸邊徜徉著,他始終相信機會是給有心人留著的,隻要以逸待勞,肯定能找個好時機撈上一票。而這一天似乎在他全無準備的情況下突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