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宮馥昊的兵器到底藏身何處,紀丹不明就裏,隻能妄加猜度。
而此刻,宮馥昊和安道士隔步站著,雙方都露出炎炎鬥戰之氣。
安道士問道:“不打不行嗎,非要我出手嗎?”
宮馥昊顯然有些遲疑,但還是堅定了一下信心,冷冷地發話:“不是我逼你的,是你們在逼我。”
“我們?為何要說我們,而不隻是我?”
“我已經明白了,所謂終南山道士,你也隻不過是個小卒,背一份差事而已,世間大戰要起,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道士所能左右,如果隻是你一個人,那不是螳臂擋車嗎?”
“看來你已經對未來的局勢有所感知了,知道大戰要起,既然這樣,那我問你一句,為何不退避三舍,放棄恩怨之根,做個局外之人,怎麼還是要站出來參加戰局呢?”
宮馥昊憤然了,大聲斥責安道士,“這是什麼話,人家拚死要找我決戰,我能畏死而避嗎?相比之下,你才是局外者,而我卻注定無法逃脫,試問你能讓我的對手放棄競爭,與我握手言和,從而將那場未知的大戰消弭於無形嗎?你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來指責我,我別無選擇,為家,為己,必須全力迎接戰爭,並且我隻能勝而不能敗,一旦落敗不僅是我今世的慘遇,更會連累家人,所以我決不退避。”
“可你知道嗎,之所以有未來那場大戰產生,並不全是你對手一方的責任,是你們雙方互不相饒,緊咬不放的結果,你們的原世結下死冤,已經有了2500年的輪回轉世,好幾代轉世時都會有一場血雨腥風,而今世你們還是不想息戰罷爭,已經蠢蠢而動醞釀開了,本來是你們雙方的怨鬥,我們終南門也無業務多管閑事,但你們的鬥戰總要殃及無辜,終南門被授予了一項特殊使命,就是要做一個勸架者,避免你們之間的大戰正式出現,現在我勸你收斂止步,回歸你******的身份,好好去讀書求功名。至於你的對手,我自會去開導勸阻她。”
安道士把話說得很直率了,宮馥昊心裏也掠過一絲感激,她不是不知道安道士是一番好意。但她卻無法接受安道士的建議。
“很抱歉,道長,我雖然不知道我與對手的原世分別是誰,估計你也不會在今天透露給我,我隻是有預感,我的原世曾遭過對手很殘暴的對待,也許曾死於對方之手,且死得相當淒慘。我爺爺曾叫我作好準備,接受對手的尋釁,但爺爺不想告訴我原世之時的詳細背景,也許我一旦知曉就會失去理智,衝動之下幹出無把握之舉來,同樣我相信對手目前也不知原世的冤由,她的上一輩也沒有向她說明,不然她也不會那麼淡定,僅僅和我在公交車上打鬥一番,無非小試身手,相互探探對方的底吧。但正因為不知底細,我不能貿然答應息戰罷爭,因為原世的冤由,我今世一定要搞清,如果我的原世確實受到了對手的殘忍誅戮,我是不可能饒恕對方的。”
宮馥昊句句鏗鏘,毫不退縮。
安道士問:“這麼說,你不想主動先退?”
“肯定不行。”
“沒有商量的餘地?”
“除非你讓對手前來,跪在我麵前磕頭。”
安道士長歎一聲,冷峻地點頭,“明白了,既然這樣,那就隻有靠刀劍說話了。你既然孤注一擲要投入戰鬥,那你憑什麼樣的本事呢?能不能先過了我這一關?”
“你不是說你們是勸架者嗎?怎麼反過來要跟我打架?”宮馥昊質疑。
“勸架也是要有手段的,剛剛我好言相勸,對你有用嗎?有些勸架靠嘴巴是不行的,如果我沒有真本事,像你們這種情況,還勸什麼呢,自身都難保。”
“好吧,我不把你當成對手,是你逼我的,那就沒辦法了。”宮馥昊的眼睛越來越陰冷。
安道士一擺手,“不是我逼你,一切是你們自找的,也許算是宿命吧。也許在你看來我是在吃力不討好,但為了不讓無辜者淪為炮灰,我必須做這樣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來吧,拿出你的寶貝來,開戰。”
安道士拔出了劍。
宮馥昊沒有動。
“怎麼,你那對寶貝沒帶著嗎?”安道士奇怪了。
宮馥昊兩手伸向頭頂。
她留的也是長發,隻是在頭頂盤成一個髻,很有幾分古典美人的風範。而她兩手摸到插在發髻上的兩個簪,拔了下來。嘴裏念聲:“大!”傾刻兩枚玉簪變成了兩把鉤,分別攥在左右手上。
安道士譏笑道:“青銅雙鉤,都這麼鏽了,你怎麼也不換兩把新的,現在仿古製造贗品的技術無所不能,做兩柄新的雙鉤,不用花幾個錢吧。”
宮馥昊掂了掂雙鉤,冷冷地說:“假的怎麼能比真的呢,雖然真鉤已經鏽了,照樣能上陣作戰,贗品隻能作電視劇道具。”
“可你要小心,我這柄終南青鋒劍是很鋒快的,萬一斬斷你的雙鉤,別向我索賠文物損失費啊,我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