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天上依舊飄著鵝毛大雪。

後院沒鏟雪的地方,早上還隻有小腿深,這會兒已經快堆到膝蓋了。

屋子裏擺了好幾個火爐,倒是不冷。

薑時安吃的差不多了,季應淮現在喝醉拉著他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男人肯定沒有繼續吃的胃口。

他將季應淮扶了起來,叮囑錢管家:“錢伯,火別全滅了,你們待會兒吃完火上放一鍋清粥燉著,我估計待會兒他酒醒了胃裏不舒服,得墊一墊。”

“成,小少爺我記下了,你們這是要去歇息了?”錢伯起身,對著旁邊兩個小廝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上前扶著季應淮。

這可是府裏的貴客,一個大男人他們小少爺才多大身量,別路上摔了滑了。

幾人剛走近,季應淮就朝著薑時安旁邊挪了挪:“不要你們扶,我就要時安扶著我,我沒喝醉,不會摔。”

得,這下是沒了再繼續上前的理由。

薑時安順勢摟住季應淮胳膊,笑著對眾人擺手:“你們繼續吃,不用管他,我扶著他回屋醒醒酒。”

季應淮看著是醉了,就喜歡黏黏糊糊的貼著薑時安。

但他頭腦行為還是清醒的,說讓薑十安扶著。

但出了屋門走在院子,就變成了薑時安半趴在季應淮懷裏。

季應淮摟著薑時安往內院走。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薑時安隻覺周身仿佛有一個結界,將吹來的風雪全都抵擋在外。

薑時安雙手環在季應淮腰上。

他現在被季應淮半抱著走,腳都沒有踩在地上。

他伸手戳了戳季應淮的後背,小聲問:“你真的醉了還是騙我的,怎麼走路這麼穩?”

季應淮沒有回答,腳下步子依舊很穩。

薑時安仰起臉,無奈周圍實在太黑了,他並不能看清楚季應淮此時臉上的神色。

“等下,你別動。”他開口叫停季應淮。

季應淮停下腳步,沒有再往前走。

薑時安眯起眼睛,摟著季應淮腰的手鬆開,雙腳踩地,借著男人的力道輕輕往上一用力,熊抱住季應淮,雙腿順勢纏在了男人的腰上。

季應淮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動作迅速穩穩將人摟在懷裏,手臂摟著薑時安的臀部。

薑時安整個人被他麵對麵抱在懷裏。

夜黑風高的也沒有人路過,薑時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手指摸索著男人的臉龐,對著就親了一口。

清脆地一聲“木嘛”,在寂靜的雪夜下格外清晰。

薑時安耳朵微紅,語氣不變,開口問:“說吧,你今天晚上怎麼回事?”

季應淮歎了一口氣,抱著他往前走,語氣幽幽:“看來你今天晚上不問清楚是不罷休了。”

薑時安點頭:“你醉是醉了,但腦子是清醒的,出了門被這冷風一吹,醉意肯定散了大半。”

薑時安鼻子嗅了嗅,將臉埋進季應淮的脖頸間,隨後親昵地蹭了蹭:“倒是不難聞,你喝醉了還挺可愛的。”

“哦。”季應淮不尷不尬地應了一聲,可愛這個詞從小和他就不沾邊,被少年如此誇讚,讓他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