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裏麵熱鬧非常。
兩人走近湊過去看,這群人居然在鬥地主。
分成了幾張小桌子,眾人三三兩兩坐一起。
影末上次跟他們玩過了,已經算是老手,把同桌的兄弟氣的麵紅耳赤。
薑時安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他沒想到影末居然還把墨水和懲罰都搬了過來。
看到往日不苟言笑的暗衛們臉上被畫的亂七八糟,實在是有意思。
季應淮沒忍住,也跟著他揚了揚嘴角。
倒是難得看這群人如此輕鬆自在。
薑聞璟就是影末那桌被氣的麵紅耳赤的地主。
想他堂堂狀元郎,詩文樂禮就沒什麼能難到他的。
今日居然栽在了這小小的鬥地主上,從開始打,就一直輸沒有贏過一把。
這麼驚奇的玩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研究出來的,他看向進屋的兩人,衝薑時安投去求救的目光。
薑時安連忙走了過去。
影末立馬就不幹了,起身開口:“哎,不行啊,不能請外援的。”
“憑什麼不行,你就仗著上次和主子玩過,把我們坑了個徹底。”
“就是。”
其他人紛紛開口。
於是薑時安和季應淮就被拉了過去,正好這把的牌,影末是地主。
兩人口中吃著烤紅薯,不時指點兩句。
毫不意外影末輸了個徹底。
同桌的黑影和薑聞璟笑得暢快,連忙拿起毛筆往他鼻子下麵畫了兩道彎鉤胡子。
屋子裏一陣哄笑聲響起。
影末也不幹了,把牌一撂:“這不公平,你們分明是四個人打我一個。”
薑時安笑的肩膀直抖,好半響才止住了笑聲,說:“別氣嘛,咱們玩其他的。接龍,每個人摸牌,放牌,有一樣的兩張牌就能把中間其他人的牌吃了,到最後誰手裏的牌最多誰就贏,這個就全靠運氣了。”
影末一聽立馬又來了信心。
薑時安和季應淮並沒有摻和,隻是看著他們玩。
眾人笑鬧了一會兒。
錢伯帶著丫鬟來收拾客廳,準備吃年夜飯了。
眾影衛把木牌一收,準備燃放爆竹。
隨著劈裏啪啦爆竹聲響起,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肴端上了桌。
薑時安叫住錢伯:“也別讓下人們在廚房吃,反正屋子夠大,多添幾張桌子,年節就應該熱熱鬧鬧的。”
“好。”錢伯應了一聲,臉上笑容和藹。
他擔心小少爺介意,畢竟府裏有客人,沒想到少爺也是這般想法。
他們往年的年節都是這樣過來的,老爺和夫人也是如此的安排。
老爺常說,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若不是實在逼不得已,怎會給人當下人驅使。
年節本該親人團聚,在府上也不能冷冷清清的,就該一起團圓。
客廳足夠大,擺了四張桌子才坐下。
前些天買的酒也搬了出來。
今晚才是真正的不醉不歸。
天色逐漸暗沉,今夜難得天上出現了星星,沒有再接著下雪。
吃到後麵桌上已經趴了一大半,連幾個不曾喝過酒的小丫鬟也嚐了一兩口,此時麵色暈紅,去後廚煮醒酒湯了。
煙花被搬到了院子裏。
圍著眾人手捂耳朵,期待的看著半空。
引線點燃,一簇簇煙火升上半空,隨後炸開變成絢麗多彩的煙花。
城中不少百姓聽到聲音都站到自家院子看,看著半空煙花綻放,臉上笑得開心。
熱鬧一直持續到了午夜,若不是今年大寒,估計還得守歲接著熱鬧。
城中逐漸歸於平靜,百姓們想起剛才看到的絢麗煙花,嘴角掛著笑容進入夢鄉。
季應淮趁著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後退一步把薑時安摟在懷裏,雙手環住薑時安的腰肢。
薑時安在手被鬆開時,瞬間就察覺到了季應淮的動作,看著前麵說笑的這種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掙紮了兩下:“幹嘛呢?大庭廣眾還有這麼多人在。”
季應淮將腦袋架在薑時安頸側,偏頭輕柔吻了吻薑時安側臉,聲音溫柔:“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時安新年快樂!”
半空煙花絢麗奪目,前方是眾人的笑鬧談話聲。
薑時安看著身邊眾人,笑得特別愉悅開心。
這是他長這麼大過的最熱鬧的一個年,身邊親人朋友長輩陪伴在側。
薑時安伸手,覆蓋住季應淮的手,同樣小聲回答:“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腰上大掌收緊。
薑時安察覺到身後人氣息一變,紅著臉,還是把後麵一句說了出來:“季應淮,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