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蘇先生不如我請你喝咖啡吧?”關惠婷挎上包拿起車鑰匙想了下說道。
既然她主動請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答應了,我們一前一後出了播音室,關惠婷將設備的電源關好後就出了門,在關門的一刹那透過門縫、透過那扇玻璃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人站在角落裏,我知道我現在沒辦法跟關惠婷解釋什麼,而且她也不會相信我,但我的雙腿卻是實實在在被嚇得酥軟走不動道了,隻有跟在關惠婷的身後如行屍般挪動著。
在關惠婷開車的一路上好像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我的腦袋裏一片混沌根本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麼,那詭異的女人站在角落裏的畫麵始終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
進了咖啡館溫暖的氣氛才使我稍稍輕鬆了些,望著關惠婷臉上殘留的淚痕我突然想起了剛才在播音室裏的那一幕於是問道“那個關姐…。”
“你還是跟聽眾一樣叫我小雪吧。”關惠婷擺了擺手笑道。
“那好吧小雪,我剛才看到你聽那首曲子都流淚了,你…。”我問道,隻是我的話還沒問完關惠婷就打斷了我“你是想問為什麼這首曲子對我的觸動很大,對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我點了點頭就望著關惠婷,關惠婷雙手捧著咖啡杯眼睛看著咖啡館裏的一台點唱機籲了口氣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你要說這首曲子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還確實有點意義,其實這期的主題之所以想挑這首曲子完全是我的意思,在我的心中始終有個心結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我在大學時期的一位好朋友就是因為這首曲子而自殺,所以每當這首曲子的憂傷旋律響起我總會回憶起我的好友。”
說到自殺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站在角落裏的女人,於是皺了皺眉打斷了關惠婷的敘述“你的那位好友究竟是為什麼自殺?又是以哪種方式自殺的?”
關惠婷似乎覺得有些冷了,隻見她緊了緊圍巾又喝了一口咖啡才說道“萬興敏是在寢室內自殺的。那天下午我們有課,萬興敏說自己不舒服就留在了寢室裏,當時我們誰也沒留意她有什麼異常,直到我們下課回到寢室的時候才發現了寢室內空無一人,但萬興敏的電腦開著,電腦的網頁上背景很詭異,小音箱裏飄出的那首《黑色星期天》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後來我們才在寢室的浴室裏發現了萬興敏,她在浴室裏利用皮帶掛到了淋浴噴頭伸展出來的水管上上吊自殺了。我們這些女大學生比較八卦,當然知道圍繞在這首曲子上猶如神話般的傳說,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事居然會發生在我們身邊,當時我們幾個女生嚇壞了。最後還是我提出說問題應該出在萬興敏自己的身上,讓大家別自己嚇自己,首先這首曲子早已經是麵目全非的改版了,並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其次下午萬興敏就說自己不舒服,我懷疑很可能是受了感情上的打擊,然後聽了那首曲子越想就越想不開,最終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要知道《黑色星期天》的創作背景就是匈牙利音樂家在和他的女友分手後在極度悲慟的心情下創作出來的,這麼些年來我雖然反複聽了各個版本但也沒產生那種自殺的衝動,嗬嗬,也許我神經比較大條吧,隻可惜我對當年萬興敏的死至今也沒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