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自己了,如果嬸真想不開我們攔不住的,就算不是現在,等我們離開了她照樣會自殺。”侯文峰一邊說一邊在屍體的棉衣兜裏搜出了一塊銀製的牌子,這銀牌的形式很像古時的鎖,上麵還有花紋和“福”字,有點像紅樓夢裏賈寶玉身上戴的那塊,這塊銀牌一看就知道是嬰兒在小時候戴著驅邪避凶的東西。
“表嬸身上怎麼會帶著這個東西?這銀牌好像不是完整的?”我好奇的嘀咕了句。
“這東西是整套的,不僅有掛在胸前的牌子,還有帶著小鈴鐺的手鐲和腳鐲,表嬸八成是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和死去的丈夫,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侯文峰麵色十分的凝重。
“現在怎麼辦?”我喘著粗氣問道。
“當然要先通知老牛,這對老牛來說又是一個打擊,表叔還沒下葬表嬸又自殺了,哎。”侯文峰歎氣道。
“我覺得事情太蹊蹺了,先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讓人連消化的時間都不夠,本來還想從表嬸的口中問問那個墓為什麼隻是個衣冠塚,現在確…。”我也有些難過的說不下去了。
“別說了,先把屍體背下山吧,來搭把手。”侯文峰說著就蹲到了地上示意我把屍體扶到他的背上。
就這樣我們開始往山下走去,剛到半山腰的時候,就碰到了一群打著手電四下找人的村民,當得知老牛的表嬸上吊自盡的消息時,有幾個親戚當場就咧開嘴嚎啕大哭了起來,還有的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噩耗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手忙腳亂的簇擁著我們往山下走去。
老牛得知消息的時候也是愣了愣,我本以為他的反應會很大,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老牛此刻卻顯得出奇的冷靜,比任何人都冷靜。
“老牛你沒事吧?”我小心翼翼的問著蹲在一旁悶不吭聲抽著煙的老牛。
“太突然了。”老牛慢慢抬起頭麵色凝重的說了句。
“你認識這東西嗎?”侯文峰把從屍體上搜出來的東西遞給了老牛。
“這是叔的第一個兒子大斌滿月的時候舅公給打的銀牌,怎麼會在你手裏?”老牛神情凝重的問道。
“我們是在嬸的兜裏發現的,我有一種預感就是這一切怪異的事情似乎都和你的這個大表弟有很大的關係。”侯文峰說道。
“嗯,這點我也意識到了。”老牛頓了頓狠狠吸了口煙說道。
“可這孩子的屍體又去哪了呢?為什麼棺材裏是空的。”侯文峰皺著眉頭嘀咕道。
老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狠狠踩滅了煙頭說道“跟我來,我們到叔的屋裏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關於大表弟的線索。”
於是我們跟著老牛去了裏屋,在裏屋的後堂盡頭有一個拐角,木製的老舊樓梯就搭在這裏,我們幾個爬了上去,這上麵就是二老睡覺的地方,上麵的地板也是木板拚接而成的,踩在上麵還發出“咯吱咯吱”的擠壓聲,甚至有一種搖搖欲墜站不穩的感覺,老牛的身體過重走在那種感覺更是讓人心驚膽戰,老牛什麼也顧不上,上去就開始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跟那個銀牌是一套的手鐲和腳鐲,老牛拿著鐲子搖了搖,頓時就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跟這些東西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粗糙的土黃色信封,信封上什麼也沒寫是空白的,信封的口子上被糊上了漿糊隻看到幹的痕跡,這封信顯然是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