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欣慰的破涕為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好了,你讓林森進來吧。”
我點了點頭就去開門,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林森居然滿臉是淚站在門口,我想他應該什麼都聽到了。
“林森你…。”
林森並不理會我機械的走到了父親的床邊然後跪到了地上哽咽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楠阿姨和哥哥。”
老人伸出了手握住了林森,林森也緊緊拉住了他爸爸。
“小森你就沒…沒怪過爸爸…沒愛過你媽媽嗎?你沒怪我對你不冷不熱嗎?”老人小聲的問道。
林森哽咽道“不怪,雖然你沒愛過媽媽,但你盡了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
“哦。”老人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個笑容僵硬在了那裏,握著林森的手也慢慢開始鬆了下來,林森嚇壞了想緊緊拉住父親的手,可是怎麼也拉不住,老人的手終究還是垂了下去,林森趴在爸爸的遺體上失聲痛哭了起來,林森的爸爸就這樣去世了,也許他早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隻是他一直在等講完這個故事。
我看著那口半開著的鐵皮箱內的旗袍心裏很難過,雖然老人的生命在講完這個故事後就終結了,但我要替老人完成最後遺願的事卻才剛剛開始。
林森趴在父親的遺體上哭了一會後就拿白毛巾蓋起了父親的臉,隻見他抹幹了眼淚跟我說道“蘇先生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現在我也知道我爸爸的遺願了,我想就不再麻煩你了。”
我緩緩搖著頭道“不行,我已經答應了你爸爸就一定要辦到,我不能拿一個謊言去欺騙一個逝去的老人。”
林森見我這麼說過來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說道“感謝你…那好既然這樣等我辦完爸爸的後事就陪你一起去找。”
“我看這樣吧,我先帶著這件旗袍過去,你辦完後事就來跟我彙合吧。”我應道。
林森點了點頭就送我離開了,於是我就帶著那口鐵箱子回了家,這一路上我都心情沉重,看來又要出去走一趟了。
我帶著老人的遺願到了小鎮,小鎮早以沒了當年的模樣,我向一個年長的老人打聽了阿禮的家,老人吸著煙好奇的問我是誰,我隻好告訴他我是阿禮家的遠房親戚,老人又告訴我阿禮家幾十年前就搬走了,隻剩下一座貼了封條的老宅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來過。我又打聽起了阿楠,我這一問旁邊正在下棋的小年輕突然插話了“你要找阿楠姨婆?”
“姨婆?”我嘀咕了句。
“對,我奶奶和阿楠姨婆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小年輕應道。
我開始明白這小年輕是誰了,我笑了笑問他能不能帶我去阿禮的祖屋看看,小年輕點了點頭便開始帶路。
“你身後背的小鐵箱裏是什麼?”小年輕好奇的看著我身後的鐵箱問道。
“一件嫁衣。”我應道。
“嫁衣?”小年輕疑惑的撓了撓頭,但沒有問下去隻是默默的在前麵帶路,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座殘破不堪的老宅院,宅院的大門上的封條早就已經發黃脫落了。
“我有點好奇,你跟阿禮家是什麼親戚關係?姨婆都失蹤了這麼久了,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你既然是阿禮家的親戚那你知道姨婆的消息嗎?”小年輕站在宅院前問道。
“我跟阿禮家是很遠很遠的親戚,我隻是路過這裏來看看。”我望著宅院茫然的應道。
小年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覺得無趣離開了。
我走近宅子看了看,到處都是枯枝落葉,那木製的窗框都腐爛脫落了下來,處處都透著腐敗殘舊的氣息,聽小年輕介紹這裏平時基本沒人來,隻有一些小孩偶爾喜歡跑到這裏來玩。
看著這殘破的院落我更茫然了,這一趟似乎白來了。我在院子裏瞎逛來到了一間房間前,我正打算透過雕花鏤空的門花朝裏觀望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從裏麵迎麵撞上來一個小孩嚇了我一跳。
“走開別攔著我。”小孩白了我一眼然後推開我就跑了出去。沒一會門口就傳來了幾個小孩的嬉鬧聲,我想起小年輕說的話知道是跑到這來玩的小孩了。
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情都是巧合,如果不是這個小孩推開了這扇門或許我根本不會留意院子裏這麼多房間當中的一間,也正是這個巧合才讓我知道了一些陳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