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卸下鐵箱爬上了桌子,然後利用旁邊的圓柱吃力的往上爬,等一手能夠到閣樓的邊緣位置時,我就一塊一塊扯下了釘住口子的木板,因為潮濕使得木頭都酥了,很容易就扯了下來,弄完木板之後我才奮力的鬆開了腳雙手掛到了閣樓的邊沿上,然後慢慢挪上了閣樓,我喘著氣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知道這裏是什麼位置了,這裏立了幾十塊靈牌,呈階梯型分布,隻是有些牌位都已經倒下去了,我的頭頂就是房頂的瓦片,在這裏幾乎站不起來,隻能是跪著走,我這才意識到這是有意設計的,地板是潮濕的,由於缺乏修葺這些水是從屋頂瓦片上一點點滲透下來的,然後在由地板滲透到了下麵,我正想著用手機朝右側掃了一下,但這一掃我就被嚇得手機都掉到了地上,因為在最裏頭的位置居然並排跪著三具骸骨,骸骨上的衣服早就變成了碎布條,這三具骸骨中間一具是大人的,左右兩側分別小一點,要不是脊椎骨撐著骨架恐怕早就倒下了。
我吞咽著口水想伸手觸碰一下,我的手剛觸碰到其中一個小的骸骨,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種錯覺,好像我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肩頭,那孩子猛的回過頭來目露凶光的盯著我,緊接著我眼前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在蛻變,骸骨上的衣服開始複原,肉體開始變得豐滿。我劇烈的呼吸著使勁眨了眨眼睛,結果還是一樣。
“娘,我們還要跪多久啊?”跪在女人左邊較小的那個孩子有些跪不住癱坐到了地上嘟著嘴問道。
“噓,小聲點,不然你爹聽見了又要打你了。”女人輕輕將孩子摟在懷裏小聲說道。
此時那個大點的孩子也說話了“娘,為什麼爹老是打我們,是我們哪裏做錯了嗎?”這孩子邊說邊哽咽,臉上還掛著淚水。
我看清楚了這孩子的臉孔,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孩子的五官跟林森的爸爸起碼有七分相似。
那麼這個背對著我看不到正麵的應該就是阿楠了,阿楠同樣摟過了這個大男孩柔聲道“你沒錯,是娘的錯…嗚嗚。”阿楠動容的哭了起來。
“哭什麼!”此時突然有人大吼了一聲,幾乎都快震破我的耳膜了,我趕緊回過了頭去,隻見一個男人怒氣衝衝的站在竹梯上露出上半身朝小閣樓裏觀望。
“阿禮,夠了,真的夠了,你對阿賓不好也就算了,可你為什麼連阿峰也打,他是你親生兒子!”阿楠回過頭來哽咽道,臉上充滿了無奈。
阿楠確實是一個江南水靈的美女,即便是生過了兩個孩子還是很漂亮,歲月在她的臉上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隻是人顯得很憔悴。
“誰知道?你嫌我還不夠丟臉嗎?一頂綠帽子不夠又來一頂?白白替人家養了幾年兒子,你知道鎮上的人怎麼在背後議論我嗎…,這小兔崽子越來越像那男人,媽的。”阿禮氣得雙眼發紅,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
“阿峰真是你的…。”阿楠哭訴道。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他經常來看你,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我兒子,幾年前甚至還帶了嫁衣來…哼。”阿禮咬牙切齒的嘶吼了起來。
我感覺到了他的憤怒。
“家福,家寶,拿木板來。”阿禮喘著粗氣眼中透出了一股冷漠。
“你要幹什麼?”阿楠緊張的問道。
“幹什麼?我做生意被道上的人坑了,現在要逃難了,我可不會帶上你和這兩個野種,你是我的人任何人也休想得到你,既然帶不走,我就把你留在這裏在祖宗麵前懺悔,家福家寶快點!”阿禮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