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天爺的臉是不是太善變了一點?

霽玲氣憤的舉著一根插著半焦野兔的樹枝,像個落湯雞般東躲西藏。

難得她好心情的把昨晚獵來的野味伸入火中烘烤,準備當作早飯。哪知,明明風和日麗的天氣,突然被驚雷一炸,結果稀裏嘩啦給她下起雨來,擺明了存心跟她作對是不是?

待好不容易在這荒野小道上找到一間沒人住的破房子,那個整天就知道像個白癡般笑個不停的寒遙,居然從這破屋子裏冒了出來,害她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

一身濕透的霽玲揮舞著樹枝,那隻半焦的野兔早就不知掉到哪裏去了,她很沒氣質的衝寒遙大聲吼道:“你怎麼又冒出來了?”

寒遙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隻是笑容可掬的遞上一塊幹淨手帕。

霽玲愣怔之間,樹枝掉到了地上。

不用白不用,她反客為主一把奪過手帕,使勁擦拭濕漉的發絲,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大搖大擺的將濕透的手帕還給他。

寒遙寵溺的笑笑,接過手帕,順手揣入懷中,又像變戲法般端出一小盤可口的糕點,熱情的奉上。

霽玲沒有推拒他的好意,不客氣的左右開弓。被這場突來的大雨攪得連早膳都沒吃,肚皮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哪裏顧得了什麼形象,趁現在還有些力氣,快些吃飽飯,等雨停了早些上路才好。

霽玲將最後一口糕點納入口中,口齒不清地問道:“還有沒有?”糕屑隨著她的一張一合噴得到處都是。

這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呢。

寒遙含笑點頭,迅速從身後桌上端出一隻噴香的燒雞,在霽玲的眼前晃了晃,“想吃嗎?”

霽玲滿臉希翼的點頭。

“可是這隻燒雞是我的午膳呢。”寒遙放下盤子,拎起土黃色的燒雞,不懷好意的盯著霽玲,靜靜等待著小綿羊進入他的圈套。

“有什麼條件,說吧。”霽玲吞吞口水,看到那燒雞的顏色和香味,可以斷定,這絕對是京城那家有名的“燒雞王”的傑作,一想到自己這次苦哈哈的來趟京城,連自己最愛的燒雞都沒有吃到,就被嚇得逃出了京城,不免有些遺憾;想不到這寒遙這麼有眼光,竟然與她有著相同喜好。

“由我護送你回霽月城可好,再說隻有兩天的行程了。”寒遙可憐兮兮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吸吸口水,霽玲力圖鎮定的問道:“你為什麼堅持要送我回去,我有手有腳,也有自保能力,真的不需要。”

“那就是說,沒得談了?”寒遙神色一變,剛才的可憐模樣瞬間消失。

眼看已經遞到麵前的燒雞突然消失,霽玲連忙討價還價道:“那你送我回去了就立刻離開。”

“好。”寒遙一臉奸詐的答應了,笑吟吟的雙手再次奉上烤雞。

……

如果知道吃燒雞的代價是這麼的巨大,霽玲絕對,絕對不會同意帶上那個臉皮厚得像城牆一樣的人上路了。

雖然天空還是大雨小雨不斷,但是實在不想和那厚臉皮的家夥一同擠在那間破屋裏,兩人撐著寒遙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兩把油傘緩緩前行。反正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霽豐鎮,到時住客棧就好了。

身後竄出一名身披蓑衣的男子,熱情的向寒遙問候:“咦,這不是剛上任的寒冰山莊的寒遙莊主嗎?啊,寒莊主,帶夫人出來遊山玩水啊。”

寒遙搖頭晃腦得意的回道:“是啊,是啊。”

“我不是他夫人。”霽玲氣呼呼的搖晃著油傘,出聲阻止兩人的客套。

寒遙迅速截住霽玲的話,一臉燦爛的解釋道:“嗬嗬,我夫人跟我鬧點脾氣,沒事,沒事的。”

“寒莊主真是好雅興啊,在雨中漫步真是別有情趣啊!”來人繼續奉承道。

“哈哈,哈哈。”寒遙臉上在笑,嘴角卻在抽搐,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啊,這麼大的雨誰會有那種雅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