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敢耍我!”
荀柏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一陣轟鳴,隨即頭頂傳來尖銳的刺痛感,他試著將手探進頭發裏一摸,再看就是滿手的鮮血。
雖然這騙人的買賣幹得不少,但還是頭一回當場見血,不等堅持兩秒鍾,他就“嘩啦”一聲從凳子上滑下去,再也沒有了知覺。
朦朦朧朧中又聽到女人罵了兩句髒話,闔上眼睛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麵是看到一個倉皇的腳步朝著後門的方向離開了。
之後再醒來,他已經身處金陵醫院的病床上,腦袋被裹得像個劣質木乃伊,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從當前的環境中適應過來。
騰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顧天恩一本正經的坐在旁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平淡無味的樣子看著他,看得他瞬間就來氣。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我一砸杯子那娘們就用醬油瓶敲爆了我的頭,她要是心情不好再捅我兩刀,那你是不是要去殯儀館看我了?”
他說著一拳頭捶在顧天恩大腿上,結果沒料到對方不痛不癢,自己被頭頂的陣痛疼出了一身冷汗。
顧天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腦袋上的紗布,
“我說的萬無一失是建立在你具備一個公安大學學生基本素質的前提下,誰知道你連一個醬油瓶都躲不過。”
一番話懟得荀柏楊牙口無言,氣呼呼的看著他,腦袋被戳了兩下也是疼得齜牙咧嘴,
“你少拐著彎的罵我,我跟你說,這一次你要是不給我撫恤金,我跟你沒完。”
他話沒說完,顧天恩的手機就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男人毫不猶豫的拋下他轉身去了病房門外接電話。
大約三分鍾之後再回來,撿起了床邊的外套就要走。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
荀柏楊伸長脖子叫住了他。
顧天恩回頭,表情嚴肅,
“你還有什麼話說?”
到嘴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又生生被吞了回去,轉而問道:“高雅雯呢,抓到了嗎?”
顧天這才將半個身子轉過來,靠在門邊衝他搖了搖頭,
“跑了。”
想到這裏還是勾起一抹笑意,
“不過有你的功勞,我們現在能追蹤到她的位置,剛剛同事打電話跟我說她跑到了西郊的紫峰山,有可能之前的藏身地點就在附近,接下來我們可能要搜山。”
荀柏楊像是鬆下一口氣,身體慢慢靠回病床上,
“抓到了我可不可以用醬油瓶敲爆她的頭?”
顧天恩非常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帶上了病房的門,留下“哐當”一聲,算作是給他的回應。
大規模的封山搜山行動就不能再瞞著警察局那邊,顧天恩回警局向局長作了彙報。局長坐在辦公椅上勉強看了他一眼,
“天恩同誌,你和我們雖然算作同一個係統的,但你不是我們警局的人,這段時間來你不僅插手我們警局的事情,還教唆其他同誌和你一起私下行動,我知道你們小組的人個個行動能力強,但就這件事情我要是寫份報告遞上去,你怕得挨一個不小的處分吧。”
顧天恩聽了這番帶威脅的話也是不為所動,
“高雅雯是國際犯罪分子,目前在金陵流竄,不僅潛在危害大,如果能抓住他警局也算是立下不小的功勞,我知道您和滬上的李局一直不對付,要是這件案子讓您辦下來——”
他不再說下去,就是定定地站了一會兒,黃局一臉陰沉地看著他,沉默了半晌之後臉色稍稍舒緩下來,朝他揮揮手,
“搜查令的審批程序下來起碼要兩天,這兩天先讓老王拍兩個人在山下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