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醒了之後哭鬧著隻要顧安,其他看誰都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鬱南城見狀沒有多待,在門<strong>口交<\/strong>代了兩句就離開了,不久之後顧天恩接了一通電話,跟著也走了。
顧澤一人在病房門口等著,入夜之後長廊的風冷的刺骨,他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坐在鐵皮長椅上半眯著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才被打開,顧安從病房出來,看到顧澤微蜷的側影之後不覺有些啞然。
腳步剛停下來,身影遮擋了他頭頂大片的白熾燈光,驟然昏暗的感覺使顧澤猛然清醒過來,抬頭時看到顧安正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眼中流淌的深情在與男人對上視線的那一秒驟然渙散,她下意識地轉移了目光,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
“你怎麼還沒回去?”
“碗碗睡了?我送你回去。”
回避了她的問題,顧澤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將話題重心轉移,嗓音略沉重,透著不自知的疲憊。
他起身,麵向醫院樓梯的方向走去,顧安的腳步頓在身後,遲疑了許久,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我不知道你還在這裏,碩源學長正在樓下等我。”
說這話的同時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裏挎包的帶子,十根手指都泛出無力的蒼白,顧澤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時臉上明顯有些詫異。
又抬起手表確認了一下時間,
“現在嗎?”
一向溫和的麵容中浸透著幾許探究,顧安見狀忙擺手解釋,
“他說帶我去吃宵夜,晚點送我回去。”
“好。”
意識到心底那不合時宜的情緒暗潮,顧澤很快收斂了眸色,略微點頭之後邁著從容的步伐離開了醫院大樓。
顧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男人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見,走廊裏激蕩的腳步聲也徹底回歸沉寂。
頭腦一陣昏沉,心口像是有一片熱浪滾了上來,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強撐著精神下了樓。
秦碩源站在醫院門口瑟縮著脖子,整個人凍得直打顫,伸著脖子朝著門內張望了好一會兒,這才看見迎著昏黃路燈走來的顧安。
清澈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後縮了縮,整個人縮進了門口行道樹下的陰影中,等女生跨出了院門,站在門口張望了一番,他這才踮著步子上前,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
就聽見女生一聲倉惶而短促的尖叫,不等他得意也不等他解釋,內心剛剛升起的小歡喜在下一秒伴隨著身體的騰空徹底煙消雲散。
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一記過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爆裂開,扶著胸口好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碩源學長?”
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顧安有些意外,手忙腳亂地將人扶了起來。
秦碩源捶著胸口咳嗽了好一番,之後打量顧安的眼神略帶惶恐,
“你練過武?”
顧安替他拍著身上的灰塵,不大在意地“嗯”了一聲,
“學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
“一段時間是多久?”
秦碩源狐疑,他到現在都覺得肝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