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定時炸彈一樣的累贅。
顧澤將腳步邁近,身子遮擋了電視屏幕的光,垂眸看著沙發上的少女,她一襲柔順長發披肩,臉上是同齡人中少有的淡漠和疏離,手裏抱著一隻抱枕,眼睛固執地不與他對視。
“跟我回去,無論最後檢查出的結果怎麼樣,我都會照顧你一輩子。”
他的聲音帶著毋容置疑的果決,回響在偌大的客廳內,像暮鼓晨鍾一下下地敲擊著顧安脆弱的心扉。
這話聽起來多麼動人,但她卻要強迫自己清醒,眼中不可抑製地漫上淚水,
“艾滋啊,顧叔,我可能得的是艾滋,不是感冒不是哮喘,你怎麼照顧我?這段時間我不敢見人,不敢跟人說話,生怕自己有病連累了別人——”
聲音哽咽起來,將頭埋進臂彎中,索性哭了個暢快,聲音斷斷續續的,卻很有力量,輕易就刺痛了顧澤。
“我不過是你領養的女兒,和你沒有半分血緣,這樣的女兒你想要,隨時能養,我不想連累任何人,更加不想連累你。”
電視機裏放著古裝言情,恰合時宜地響起了一陣告白,纏綿心扉卻顯得不那麼真切,連十八歲的顧安都開始很清晰地意識到,再深的喜歡也不是能僅靠著喜歡就能生存的。
“顧叔,你回去吧。”
顧安慢慢止住了哽咽,聲音也清晰了一些。
顧澤的腳步卻沒有離開,
“顧安。”
他輕輕地喊了她的名字,聲音暗啞,裹挾著一抹火熱的決絕和欲望,
“那就不做我女兒吧。”
話音落,他的身體驟然傾下來,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下一秒伴隨著灼熱的吻覆上她的唇畔,意識似乎就在這麼一瞬間潰不成軍。
緩過神來時他的舌頭已經探了進來,熟練而熱切地席卷著她,吞噬著她,不顧她的掙紮反抗,雙手就這麼牢牢鉗製住了她。
今天的兩個人沒有喝酒,沒有下藥,但憑著自身意識的熱吻讓著空間變得曖昧火熱,但顧安的心卻是涼的。
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她用盡全力的反抗製止,但毫無作用。
顧澤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放任了心底那無法抑製的欲望,他徹徹底底把身下的顧安當成了普通女人來對待。
這麼多天的折磨讓他徹底認清了內心的聲音。
最後唇齒間漫上了血腥的味道,顧安徹底絕望,開始嗚咽起來,接著身體無法克製地顫抖著,顧澤這才鬆開了手,一室的昏暗中男人起身看著身下的女人。
薄唇勾著微薄的笑意,
“你現在是不是沒有理由拒絕我了?”
顧安慌忙中吐掉了一口的血腥,拉著顧澤的手去了洗手間,燈光下她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手忙腳亂地從櫃子裏拆開一瓶漱口水,塞到顧澤的手裏,
“你漱漱口,快點漱口。”
說著又轉身去了客廳拿手機,慌亂中撥通了電話,
“救護車嗎?我這裏有個病人。”
“……”
“不是,我咬傷了他,他會感染的,會感染的。”
“……”
“艾滋。”
當電話那邊向她確認會感染什麼時,她的大腦瞬間空白了,掛斷電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聲是無法抑製的絕望。
顧澤從洗手間出來,從身後抱住了她,他沉穩的呼吸在她耳邊拂過一陣熱浪,
“跟我回家吧,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