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林阿森最近很鬱悶,自從淩雲飛回到棲鳳鎮,他就常常能見到腳步輕盈,笑語儼儼的林蘭心了。

在廚房裏從容而忙碌的身影;推著淩雲飛的輪椅低頭輕語的模樣;樹影下靜靜畫著畫陪伴淩雲飛的笑靨,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中很不忿,這個臭小子,憑什麼?

某一天,終於給他逮到一個機會,抓住了林蘭心,問出了心中所有的不平。

她隻是站在風中,淡淡地言道,還能因為什麼,不過是因為重逢的時間恰到好處罷了,唯心一點的說法就是緣份。前些年,別別扭扭不過是因為自己不夠自信,再加上總想著兩個人的結合應該是情之所至,而他對於情之一字卻向來閉口不提,故而心中由憂生怨,冷淡疏離。前些日子,病中夢見去參加他的喪禮,當時心中悲痛萬分,隻想著,他若能活過來,這些情愛皆可拋卻,隻求他平安一生,倘若他仍能如往日許我以婚姻,我又何必在這兒苛求,隻要有婚姻,我想守住一個家對於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彼時,她迎風而立的側影從未有過的堅定而淡然。或許,隻有那個人才能讓她如此吧。林阿森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轉身離去,他不是輸給淩雲飛,而是輸給了林蘭心,這個女人的心太小,隻容得下那一個人,喜怒哀樂愁憂怖皆是因為那一個人,他能說什麼,若是她能早早改弦易轍,或許,也不會是她了。隻是,幸好,那個人不曾負她。

秦川的律師事務所開到了小鎮上,時不時在阿森麵前出現一下,好像他們依然是好朋友,但是隻有他知道,當年是他對不起秦川,當時他隻以為是他的出生改變了林蘭心的命運,卻不料那個女孩早已經遠離塵世上天堂去了。

林蘭心搖頭笑著勸他,秦川是多驕傲的一個人,上大學時,不過是因為不喜歡我,整整一年同我也不說一句話,你不過是豁出臉麵去,多纏纏她,也就得逞了。我隻希望這些年陪伴我的這些人都能幸福。

是啊,這麼多年,一直陪在林蘭心身邊,究竟有多少是因為覺得虧欠,又有多少是因為日積月累的憐惜自己也說不清楚了,時至今日,她幸福,一切都算是塵埃落定。而另外那個驕傲的女孩,那個總是如白天鵝般昂著頭從他麵前走過的女人說:“怎麼?在她那裏傷了心,就到我兒來尋求安慰?想都不要想,若是要喝酒,就陪你喝一杯,若是想吃回頭草,免談。”

好吧,那就喝酒,直喝得日落山崗,天地一片混沌,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隻是相擁著哭了一場,睡了一晚,尷尬了一場,再見麵,秦川隻是低著頭避之唯恐不及,這些年,還是沒什麼長進啊,以為修了銅牆鐵壁心,看見他仍舊是不可自控啊。

自上次見麵,他有一周沒見到秦川了,心中忐忑不安,電、話也沒人接,郵件沒有回,在通迅如此發達的時代失去聯係倒真是罕見。他不由得擔心焦慮。哎,追妻之路漫長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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