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淩藍被他逼得有些亂了分寸,隻來得及回應,完全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她陷落在陸泊然無邊無際的溫柔當中,仿佛是一隻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蛹,隻能無力地在繭裏麵撲動翅膀。
氣喘籲籲時陸泊然終於舍得放棄蹂躪關淩藍的雙唇,她的唇瓣紅潤而稍有些腫,帶著幾分少女的羞澀。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埋進她的鎖骨,逐寸親吻舔咬起來。
“陸泊然……”關淩藍在神誌迷離的瞬間,竟然還喊出了他的名字,這讓陸泊然有些興奮激動,他剛伸手想要去拉下關淩藍身上的外套,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機以一種鬼哭狼嚎的聲響大叫了起來!
陸泊然現在無比懊悔自己剛剛洗澡之前為什麼不把手機調成振動或者直接關機,關淩藍身子一僵,頓時清醒過來,她立刻就了解到自己的處境,於是“啊” 地尖叫了一聲,當即長腿一掃,幹脆利落地把陸泊然踹下了床!
“哎喲!”
陸泊然覺得自己真是命苦,他的腰使不上力,躺在地上掙紮半天就是起不來,就跟翻了個兒的甲蟲一樣,關淩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發現陸泊然還在那兒原地折騰,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活該!”
“救命……拜托救個命好嗎?”
陸泊然弱弱地攀著床,努力往上爬,動作笨拙得像一隻肥胖的毛毛蟲。
關淩藍瞪了他一眼,起身跳下床,把手機從桌上撈過來,扔在他麵前。手機這會兒已經不響了,陸泊然回撥過去,才知道原來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是他的錢包已經找到了。
原本關淩藍是不打算陪同前往的,但是鑒於陸泊然的腰極度脆弱,她還是本著好心有好報的原則,跟陸泊然一起去了趟警察局。
說起來也巧,原來陸泊然的錢包並沒有丟在倉皇逃竄的路上,而是落在了那家小飯店的門口,被夥計撿到,看到裏麵那厚厚的現金,於是連忙誠惶誠恐地報了警。
於是陸泊然毫無損失,一張漂亮的臉上笑容如花,春光明媚,他端端正正地坐在警察大叔的對麵清點錢包內的物品,原本空蕩蕩的一張桌子,被他擺滿了現金和各色卡片,關淩藍在一旁看著,露出和警察大叔一樣無比驚詫的表情。
美金、港幣、黑卡、信用卡,然後是購物卡、平安符……錢包裏有一格插著一張方寸大小的照片,他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給取出來,關淩藍隻隱隱約約瞥見兩個人影,應該是張合照,便沒再仔細看,緊接著看到陸泊然從夾層裏往外掏東西,零零碎碎的硬幣,然後是發票和單據,甚至還有袖扣和戒指。
關淩藍覺得,陸泊然的錢包簡直像是個百寶箱,存著各種意想不到的東西。她原本以為這些已經差不多了,結果沒想到陸泊然把錢包翻過來,又從另一個夾層裏往外掏出一張薄薄的……糖紙!
這是那種最簡單最普通的糖紙,金燦燦的,上麵繪著各種各樣彩色的花紋。
陸泊然把糖紙小心地捧在手心裏檢查了一番,像是捧著什麼珍貴的寶貝一樣,見完整無缺,剛要重新往夾層裏放,關淩藍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雙眼緊緊盯著那張糖紙,目光迫切而驚詫,似乎是連眼珠子都差點給瞪出來。
陸泊然很愕然,不解地護了一下他手裏的糖紙,似乎是連關淩藍都不讓碰。
關淩藍急切地問:“你為什麼會有這張糖紙?”
陸泊然眨巴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將糖紙小心地放進錢包夾層,重新拉好拉鏈,仿佛這才放下心來:“小時候的,留作紀念而已。怎麼了?”
關淩藍隻是盯著那張糖紙,後來陸泊然把糖紙裝起來了,她就盯著他的人, 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這一睜一閉之間,陸泊然的人就不見了。陸泊然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她不說話不動彈,甚至連眼睛都不眨,眼底的顏色幽深,但卻帶著燃燒記憶的深切憧憬渴望。
那一顆糖,放入幼小孩童的掌心,然後緊緊攥起,當作寶貝一般珍視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