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場中高舉拳頭,渾身浴血的周遠,主賓台上眾人鴉雀無聲。即便有誰想過周遠或許能贏,也不敢相信真成為了現實。
周清竹眼中泛著淚光,緊緊咬著嘴唇,周遠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不斷在耳邊回響。
“我不在乎自己怎麼著,但不能讓他們欺負你。”
“姐,你看著吧。一年之後,我非把林文龍打的滿地找牙。”
“老姐,等我贏了,你可不要太吃驚哦……”
……
周清竹一把抓住周天泰的胳膊,激動的不能自抑:“虎子做到了,他都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對,他做到了……”周天泰也是虎目含淚,激動萬分。
從一個大米都扛不動的病秧子,到打敗一個真正的武者。一年,隻用了區區一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誰能想到周遠會創造這樣的奇跡。
不過,如此一來……
周天泰眼中又多出幾分憂色。
之前隻是一個傳聞,侯爺就那麼在意。現在虎子這般表現,更是等於坐實了那傳聞。
哎,都怪我。
我萬不該聯絡盧方,讓侯爺注意到他啊。
“四叔,我想過去看看虎子。”周遠雖然贏了,但也是慘勝。高興之餘,周清竹也很擔心弟弟目前的狀況。
周天泰也恍然警醒,忙征詢的轉向張世傑:“小侯爺,是不是可以宣布結果了?”
“哦……結果……”張世傑臉上的肉更一陣抽動,臉色比鍋底強不了多少。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周遠會贏。
他怎麼就能贏呢?區區7段戰氣,竟然戰勝一個11段戰氣的武者。而且那個武者,還擁有玄級戰技。
媽的,林文龍這個廢物東西。
“本次比武……周遠,勝……”在周天泰的注視下,張世傑幾乎是用鼻子哼出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不過就算他再不情願,也改變不了現在的結果。
張世傑話音未落,周清竹已然飛身跳下主賓台,向周遠狂奔過去。
一直瞅著周清竹跑到周遠身邊,也沒出現一頭栽倒在姐姐懷裏之類的狗血場麵,周天泰微微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失魂落魄的林鶴業。
“林家主,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周家在礦山做工的人,可是不少呢。”
林鶴業怔了怔,眼中閃過一抹惱怒:“這個用不著你提醒,林某自然不會違約。”
“那你兒子呢。”周天泰提醒道:“血魔甲這種戰技,可是很傷身的。”
周天泰還有句話沒說,之前你兒子的筋都被切了,更是傷身。
被周天泰一調侃,林鶴業這才豁然驚醒,踉踉蹌蹌的轉身奔向林文龍。
…………
“說到賭約……”盧方好像恍然想起什麼似的:“老朱,你半年俸祿我就笑納了,可不要賴賬哦。”
瞅著臉色鐵青的朱萬海,盧方眼中盡是戲虐。如果不是張世傑也是一副便秘的表情,盧方肯定得拍著巴掌笑出聲來。
盧方不敢觸張世傑的眉頭,上官雲山可沒那個顧忌,笑嗬嗬對張世傑道:“小侯爺,這個結果,讓您失望了。”
張世傑臉上的肉又是一陣狂抖,強笑道:“有什麼可失望的,周遠是我未來小舅子,現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嗯?”上官雲山眼角一跳,心念如電,不動聲色的問道:“莫非小侯爺和清竹姑娘……”
張世傑此時也察覺到語失,咳嗽了兩下沒吱聲。
不過憑這些東西,上官雲山已心如明鏡。
好一個狡詐的庶子,讓我收周清竹做學生的目的竟然在此。
天地君親師,娶了上官雲山的學生,在用些手段,上官家就算再怎麼想跟張世傑劃清界限,怕是也扯不清。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周遠竟然贏了。
而且,張世傑也低估了上官雲山。
上官雲山沉思片刻,問道:“小侯爺,剛才您與下官的賭約,可還作數?”
張世傑眼睛閃了下,心中暗暗猜測上官雲山的想法。
雖然之前說賭約隨便提,但借上官雲山幾個膽子,他也不可能提那些過分的要求。
想到這,張世傑一收手中折扇:“大丈夫言而有信,說過的話就不能不算。郡守大人不必憂慮,要什麼賭約盡管提。”
上官雲山微微一笑,正待說話,卻見周清竹扶著周遠來到台前。
……
“幾位大人,比武已經結束,如果沒別的事情,我想先帶周遠回去治傷。”周清竹在侯府待了近一年,深知某些禮數不能丟,這才攙著周遠過來。
張世傑連忙起身下台,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塞到周遠手中:“周兄弟技驚四座,在下十分佩服。這是我隨身帶的侯府秘製傷藥,品質上佳,周兄弟萬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