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市政廳內如人間地獄,那對於來訪者又算的了什麼。
沐鈞站在大廳的盡頭,看著緩緩向他走來的窈窕身影。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渾身遍布恐怖傷口的女人,她的嘴唇呈現令人心悸的紫黑色,半邊頭發禿掉,卻有著一種詭異的魅力。
“早知道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絕對不會讓你多活這幾年。”那女人嗬嗬笑著,上下打量沐鈞,“嘖嘖,看起來很淡定嘛,你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沒人能殺得了你嗎?”
“雖然不至於天下無敵,至少不會樣貌殘缺不全。”沐鈞麵對眼前追蹤來的殺手,突然笑了起來,神態竟然顯得十分輕鬆。
“和我耍嘴皮子功夫的男人見得多了,”女人扯著自己一縷尚存的頭發,狀似陶醉的說道,“知道嗎?他是個天才,不過在那個人的陰影下,所有天才都是平庸的,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是我的男人,哪怕在我身上近乎自虐的發泄,我都願意讓他玩,殘缺的樣貌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個女人在近乎長期虐待中扭曲的思想,已經非正常人可以撼動,複雜、壓抑、扭曲,這就是她的全部,隻要對方還需要她,她可以繼續替他殺人殺下去,哪怕這個空間的人都死光了也與她無關。
“是嗎?傳說中的頭號殺手海丁,原來也隻是別人發泄的工具。”沐鈞帶著嘲諷的語氣,繼續毫不留情的打擊她,雖然海丁的麵部並沒有多餘的動容表情,但她突然加速躍起的動作帶著濃濃的煞氣,張開的纖長十指,是塗滿了劇毒的黑色金屬絲。
這些金屬絲以一種特別的力場操縱,交織成複雜致命的網,一旦觸及,哪怕不被分屍肢解掉,也會中毒身亡,而這種東西,正直直朝著沐鈞攻擊過去。
沐鈞看似倉儲的後退,實則身體扭轉了一個玄妙的角度,借助建築地理優勢,避讓過那張網,同時伸手反向網抓去。
海丁哈哈大笑起來,五指猛地完成鷹爪狀,手臂一收:“你還想搶我的武器不成?”
沐鈞側身,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不,我隻是觸碰開關。”
話音剛落,他趁勢就地一滾,衝向牆角。
與此同時,從數個方向****出的能量槍激光,穿透了他所在的位置,交叉攻擊海丁。
海丁的表情有些駭然,她並非吃驚沐鈞會反擊她,而是沐鈞用的武器,分明是他們提前一步在這裏埋下的東西。
殺手往往利用自己的優勢完成任務,海丁的手臂有著超乎常人的驚人力量,因此練出了這樣一套奪命的利器。
但用她對付沐鈞,還有後手,那就是埋在市政廳內的暗武器。
相信以她的身手加上武器的配合,對付沐鈞應該把握更大。可沒想到,現在槍口反對著她,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光輝組織以振興人類為己任,開發的也是對人類有益的生化力量,那麼赤煉組織則是熱武器、冷兵器的專研者,人類空間有50%的武器裝備,都出自他們之手或者他們所控製的兵工廠之中。
能在得到消息的短短一個小時之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埋下暗武器埋伏,也隻有他們能做到。
“不用想了,”沐鈞似乎沒有任何動作,已經讓這個吃驚的殺手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冷冷地看著她,根本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的想法,“解決了你,我自然會去找他們。”
海丁隻覺得喉頭傳來一陣陣辛辣,她不愧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反應也極快,落地一個挺身就變守為攻,攻擊是最好的防守,既然暗武器根本沒派上用處,她便要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掉沐鈞。
而且她手裏最大的王牌,並非是那些冰冷死板的武器。
兩人真正交手,海丁才發現對付沐鈞的麻煩和詭異,一般像他們這樣專門訓練過的人類,身體內或多或少都可以使用更多的能量,帶起更大的力道。但麵對沐鈞的時候,她帶著能量的手臂就像廢掉一樣失去力量,軟綿綿的攻擊對方,完全是靠著身體本身的強度。
海丁可以斷定,沐鈞身上一定有能量吸收器,可她卻找不到那種裝置的具體位置。
不管她是多麼可怕的女人,女人和男人的身體始終有差異。
硬碰硬的結果就是,沐鈞半點皮外傷沒有,她身上卻皮肉翻開,鮮血直淌,十分駭人!
就在這時,海丁突然停手,看著沐鈞嘲諷地笑道:“你為什麼非得和我們做對?就為了保護穆家那個唯一的小東西?笑話,你確定你保護的還是原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