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匆匆離開了公寓。
明晨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發呆,方才淡漠疏離的笑容隱去,浮現出幾許無奈。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至少可以證明,曾經的一切並不是夢。
明晨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
明麵上是學校從不遲到早退成績優異的優等生,實際上卻是凶名赫赫的殺手組織“FPI”中的金牌殺手——智狐。
其實明晨剛出道時的代號並不是這個,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業界的人們開始稱呼她為——智狐。
智狐在殺手中很有名氣,但見過她真實麵目的卻幾乎沒有。她接的生意很少,接不接全憑心意。組織裏的人都調笑她說還是個孩子,她想,或許她確實還沒有完全麻木——不殺無辜的人,這是她固執的堅持。
沒有委托人見過她,並不是性格高傲,隻是她一向厭惡麻煩,怕惹事才定了這樣的規矩。
她不是無家可歸的孤兒,也不是吃不飽穿不暖的貧家女,相反,她家境殷實,生活優越,有兩個在海外做律師的父母,每年都會往她的賬戶彙一大筆錢。
或許是因為無聊,又或許是因為很多種其他因素,她初中時加入了FPI,並漸漸積攢了名氣。她不喜歡血腥的味道,所以很少親自動手。使用火器或者是刀具,那隻是一種純粹的殺戮而已。
明晨下了樓。
她因為“留學”的原因,最近兩年一直待在英國。
倫敦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明晨出門前不得不帶上一把傘。這不,剛才還陽光明媚,現在卻已經是烏雲密布。空氣裏,帶著一股沉悶發黴的潮濕。
——明晨,是我唯一的朋友呢。
清晨驚醒的那場夢在腦海揮之不去,像魔咒一樣,在她的耳邊回響。明晨的頭隱隱作痛。
朋友——嗎?啊,大概是吧。但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身份,我們也就不會相遇的吧。
五指擋在眼前,明晨的眼裏,沉澱著迷蒙不清的茫然。
都已經是上輩子的夢了。
都已經在這個世界重新生活了兩年了。
說著會是“朋友”的話,可是“他”……都已經被她親手殺死了啊……
“小姐,請問需要報紙嗎?”
陌生的低沉聲音讓她恍惚了一陣,明晨放下手臂,轉頭,視線投向那個舉著一份早報的房東太太身上。
“不用,謝謝。”明晨搖搖頭,頓了頓,推門出去——風鈴搖出一陣清靈的脆響。
走完漫長而人群蕭索的街道,就是目的地“Forever”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