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因為周氏會做繡品,對她手裏大把的銀子簡直就魔障了。
特別是聽說周氏給那五個過繼來的孩子一人每個月交五十文的教習費,請蕭氏教他們習武,妒忌的眼睛都紅了。
“每個月一人五十文,五個人就是兩百五十文!一年就是三兩銀子啊!天哪!她瘋了吧?”
她妒忌的臉都扭曲了。
柳氏心裏也同樣不好受。
本來大孫子跟同村那家姑娘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
姑娘家跟自家也時常來往,常常掛在嘴上的就是兩家人都知根知底的,將來他們家姑娘嫁過來絕對不會受委屈。
就算受委屈了,娘家人也能立即上門來撐腰。
雖說這話聽著讓人有些不舒服,但柳氏也承認,這姑娘確實不錯,長得不錯,家境也好,雖說在柳氏心裏,自家大孫子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兒郎。
可莊戶人家的兒郎再自命不凡,也不至於自以為能配得上城裏的那些千金小姐。
所以那個姑娘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可因為周氏,姑娘沒了。
柳氏跟毛氏一樣,把周氏給恨上了。
一個是因為自家孫子婚事的變故,另一個,則完全是因為妒忌。
妯娌兩個一合計,覺得周氏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去鬧肯定鬧不出什麼花來。
可眼睜睜看著周氏過好日子,她們這心裏也不是滋味,就決定把這件事給攪黃了。
妯娌兩個一拍即合。
幾天之後,村裏忽然有謠言,說蕭氏的武藝是花拳繡腿,還要忽悠同村的人給她交教習費,她每天就帶著孩子們繞著村子跑。
繞著村子跑?這誰不會啊?
就這,每個月還要五十文?
誰家銅板是大水衝來的?
村裏人雖然喜歡跟風,但實際上願意跟蕭氏習武的幾乎沒有。
但因為葉甜杏兄妹幾個都跟蕭氏習武,就有人想讓家裏小的跟葉甜杏兄妹幾個搭上話,跟他們玩在一塊,所以咬咬牙,就把自家孩子送去了。
五十文,乍一聽是挺貴的,但是跟送去鎮上書院讀書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把孩子送到書院去讀書,光是束脩,一年就要四兩,這還不算逢年過節的節禮。
所以這麼一對比,一個月五十文好像不多。
但人家去人家書院讀書是能參加科舉的,參加科舉能改換門庭,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你蕭氏隻是帶著孩子跑步,就敢要那麼多錢?
想錢想瘋了吧?
也有人覺得周氏瘋了,別人家最多一個孩子,他們家一下送了五個,真是不把銀子當銀子使喚。
這個世上永遠不缺仇富的人。
在這之前,誰能知道住在村頭破屋裏麵的寡婦周氏那麼有錢啊?
但周氏現在教村裏的姑娘們刺繡,一般人輕易不敢動她,也就那些沒能把女兒送進去的人家酸兩句。
蕭氏可就慘了。
連著好幾天,蕭氏帶著孩子們繞著村子跑步,家裏隻有羅氏和沈秀才在家,家裏就倒黴了,不是丟了雞,就是被人扔了髒東西。
羅氏腿腳不便,沈秀才又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兒,當真是叫羅氏氣得差點發瘋。
她雖然腿腳不好,但耳朵很靈,多少也聽到過一嘴同村人議論兒媳的事情。
說她收教習費的事情。
可這種自家占便宜的事情,羅氏才不會說呢。
她就裝作不知道。
誰知道蕭氏不在家,家裏就頻頻出事。她自然就意識到是有人在故意針對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