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屹自幼便是皇上陪讀,二人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說話隨意一些,大家都是理解的,獨獨素言要揪著不放……思及此,眾大臣更加尷尬了,總覺得自己要被炮灰。
在素言還要再說什麼時,青黍及時出聲阻止道:“素言,你先回來儀宮,待朕議事後再去尋你。”
素言心中不甘,卻又不敢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拂了青黍的麵子,便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往門外走去。
隻是走到一半時,她又回頭看著夏屹:“嗬,夏太傅跟碧月郡主真是有夫妻相!”都是那般狂妄!這二人偏偏又在青黍的心裏占了很重的分量,甚至連她這個青黍的心上人都比不上這二人的分量!她真的不甘心啊!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自她被青黍用八抬大轎抬進來儀宮後,她在宮裏的日子就愈發的不好過了,她才意識到,自己一心想要嫁於他,似乎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但是她舍不得離開,女人呐,最容易被感情所牽絆。
她暗暗一咬牙,甩袖離開了禦書房。
青黍顯然沒有注意到她離去時狠毒的眼神,但是其他大臣卻是看得真真的,不免要為臨淄國的青年才俊捏一把汗。
不過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夏屹是與皇上一同長大的情同兄弟的人,又是皇上最疼愛的表妹的夫君,這雙重身份加身,夏屹可安全著呢。
況且,素言不過是個女人,女人如衣服,他們的帝王雖暫時被她蒙蔽了雙眼,但是他們相信有朝一日-他是會清醒的。
於是,所有人理所當然地覺得素言定然不能掀起風浪,加之他們今日聚在禦書房是為了家國大事,就更加沒有閑心理會一個女人的歪心思了。
而說起這件大事,大家都犯了難。
除了之前北陲總是被韃子進犯之外,臨淄國已經平靜了許多年,誰料想西南會突起暴-亂?
按說當朝皇上也算是一代明君,不過一年有餘就帶領臨淄國的經濟文化走向了一個新的高度,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實在不是會起暴-亂的年代才對。
但是西南暴-亂的折子就攤在他們麵前,他們不得不相信。
“夏愛卿,你以為此事該如何解決?”青黍讓盧秋將折子傳到夏屹手中,以便於他仔細閱讀。
夏屹快速地將折子瀏覽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心頭卻有些暗喜:西南啊,是西南啊,如果他主動請纓,是不是可以順路去看一看他家那位還賴在蜀地錦官城不走的媳婦兒?
“夏屹,朕問你話呢?你到底在想什麼?”青黍瞪了他一眼,眼裏的意味很明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去見小月兒,朕養你這個肱股之臣作何用?!
夏屹知曉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低頭摸了摸鼻子,心虛地說道:“不如問問其他大人如何看?反正,臣都聽皇上的。”
青黍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卻還是將視線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身軀一震,恨不得你推我搡地推出一個代表來,但顯然他們都是不敢動的,隻能用眼神激烈地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