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沒有立即回答，目光掃過攤位上的玩偶，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巧的木雕上。
木雕栩栩如生，與他家小龍，倒是有幾分相像。
\"這個。\"洛塵指了指那木雕。
攤主連忙將木雕拿起，雙手恭敬地遞給洛塵：“仙君好眼光。”
接過木雕，洛塵從袖中取出一枚靈石，遞給攤主。
攤主連連擺手，說不敢收上仙的錢，但在洛塵冷漠的目光下，還是戰戰兢兢地接過了靈石。
仙人不用吃飯。
洛塵平日辟穀，以前可能幾百年都不會吃東西。
但還是幼年期的秦遠不能不吃飯，於是洛塵又買了一些吃食才離開鎮子。
回山的路上，秦遠忍不住看向洛塵，他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可洛塵還是沒有將他揣懷裏。
秦遠愣神的功夫，山風吹來，他一時沒有穩住身形，向下墜去。
還好洛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秦遠，將他拉回了懷中。
蜷縮在熟悉的懷中，秦遠用腦袋蹭了蹭洛塵的胸口。
這一次，洛塵沒有躲開，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你若是化形，恐怕就不會這般依賴我了。”
上方傳來幽幽的聲音。
秦遠抬頭，想說才不會。
卻隻是發出了幾聲微弱的龍吟。
不過洛塵說的也的確是真的。
上一世，秦遠與洛塵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麼好。
洛塵生性淡漠，逍遙穀的弟子都不敢與他親近。
就算大家都說洛塵對秦遠好，秦遠當年也隻覺得大家都是在揶揄他。
師尊可從未對他笑過。
直到後來........
秦遠想起逍遙穀覆滅的那天。
逍遙穀的山巒被烈焰吞噬，濃煙遮蔽了天空，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味。
他看到同門倒在血泊中，眼神絕望。
看著長老們在火海中掙紮。
“大師兄！救命！”
淒厲的呼喊刺痛了秦遠的耳膜。
他轉身，卻隻見師妹死在了李長青的劍下。
“師兄，你還不明白嗎？”李長青收了劍，周身靈力聚集，大笑。
“逍遙穀的覆滅是天意，而我是天道之子，注定要君臨天下，無論是逍遙穀......”
“還是那個背逆天道的洛塵，不過都是我的墊腳石罷了。”
“天道之子？”秦遠冷笑，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李長青，“就憑你這個小人？”
“天命在我。”李長青指尖一點，一道淩厲的劍氣直奔秦遠而來。
劍氣所過之處，發出尖銳的嘯聲。
秦遠不退反進，左手結印，右手凝聚靈力，一掌拍出。
李長青躲閃不及，一聲巨響，他嘴角溢出鮮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獰笑著抹去嘴角的血跡：“不愧是大師兄,果然有兩下子。”
“可惜......”
話音未落，李長青突然祭出一件靈器。
那是一麵古樸的銅鏡，鏡麵上刻著繁複的符文。銅鏡懸浮在空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秦遠隻是被照了一下，便覺得一陣心悸，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金色的鱗片正在皮膚表麵浮現。
“小小金龍，怎敢傷我？”李長青聚集靈力。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遠徹底化作一條金龍，龐大的身軀盤旋在空中，鱗片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秦遠低頭看著自己的龍爪，對眼前的一切，都覺得有些眩暈。
金龍降世。
天空中隨之而來就是一聲震天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