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一個個捂著鼻子,再一次向牆邊散去,如果沒有牆,一定人去樓空。更有幾位驚嚇不小的女子衝向樓門,竟然跑的發散鞋飛。退的不能再退食客捂住鼻子,大氣不敢出,不是怕,實在享受不了這味道!
莫邪一夥人隻是站了起來,退是沒的退了,其實也沒法退,這些食客應對這種場麵似乎都是高手,沒等莫邪等人反應過來。身後堆滿了伸脖子看熱鬧的人。幾人隻好捂著鼻子,看向肉雨中的老者。
一位白發老者在飛舞的棍棒中嬉笑的跳著,滾著。似乎那棍棒就是草棍,不是打在自己身上,而是打在手中的雞肉和鴨肉上。嘭嘭的飛起的都是雞鴨肉。
承影拉了拉莫邪。莫邪的眼神在老者身上打了一個旋。“住手”!
二位案堂猛的停住手中的火杖,像似被雷擊了一般,高高的停在空中,半截木頭似的愣愣地戳在那兒。在江湖混沒有不練察言觀色、聽聲辨人。特別是華城這麼幾個響噹噹的少爺,聽不出誰的聲,還混什麼江湖。
二位案堂哆嗦兩下,忙放下火杖恭敬向莫邪行禮。
夏禹皺著眉頭看向莫邪,眼中充滿疑惑。“少爺這是發了什麼神經,以往遇到這種事,說不準還要上去幫兩腳,今天怎麼就喊停了”。
“夏禹,給掌櫃十兩銀子,讓他們放老人家走”。莫邪臉上透出一分豪氣,出手相當的大方,兩隻雞不足一兩銀子,莫邪出口就十兩。
“是,少爺”夏禹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向一臉難色的掌櫃,路過老者時輕輕摸了一下鼻子。
“劉掌櫃,莫府莫少爺說了,放老人家走,這是十兩銀子”。夏禹沒好氣把銀子扔給劉掌櫃。
劉掌櫃的臉瞬間笑的跟花似的,點頭哈腰,眼睛迸著白晃晃的光,盯著懷裏白花花的銀子,鼻子也不捂了,似乎憋著氣,用力擺著手,嗚嚕嗚嚕的喊著。“走……哼……快走”!
“三弟這是發什麼神經,家裏的銀子多了花不了,跟要飯花子也講上了江湖義氣”。泰阿、赤霄滿目疑雲的看向老者。細看眼前的老者。白發後結,雙縷兩鬢;白眉凝目,烔烔有神;麵如粉玉,頜飄長髯。這哪裏是乞丐,分明是仙風道骨。
白發老者撒咬著手中的雞,像似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瘸拐的顛著身子,搖搖晃晃的旋向門口,有人撲哧樂出了聲,隻見白發老者還是個羅圈腳,外撇著兩腿能鑽過一頭豬。
白發老者走到門口,有意無意的回頭掃了一眼。深灰的眼神閃過銳利的目光,像一道道閃電,唰的劃過眾人的眼睛。寒星透骨,刀鋒刺心,一陣驚寒之意,令眾人如墜冰窟之中,不覺得哆嗦一下。
白發老者突然眼神一凝,誰也沒看清老人如何消失的,隻覺得眼前一花,白發老者手多一個擺動的長條人影。白發老者竟然手似鷹爪,鎖住一位腰佩短刀男人的脖子。男人兩腳懸空,一手握著手柄,另一隻手護著脖子,咧著嘴,伸著舌頭,臉色紫的如豬肝一般,嘴裏發出吱吱咕咕的聲音,似乎被掐的脖快要斷了。
白發老者笑眯眯的,輕輕放下男子,眼角幾絲淡淡的皺紋都笑開了花。那雙細長的眼睛一眯,帶著慈祥的微笑,和藹的盯著男子的眼睛。
男人嚇的兩眼發直,心突突地跳著,抓著刀柄的手心裏都出了汗,雙腿不聽使喚,篩糠似的亂顫,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煞白,豆大的汗珠子,冒著熱氣劈啪啪的掉在地上。
不僅是這個男子,周圍所有捂著鼻的人,呆滯著眼睛,嘴角抽筋似的跳著,顫抖著身子,一個勁的向下堆去,一股臊臭味從人群中彌漫到空氣裏。
白發老者笑嘻嘻的,伸手撫摸著男子升著氣的黑發,柔聲細細,透著絲絲冷漠和殺機。“告訴我,你師傅無涯子在哪”?
“老…老…老祖,我…我我…我真的不…不知道師傅他去…去哪了”男子嚇的話都說不清了,眼睛像宰殺後的死羊目,呆癡的抖著嘴唇。
“嗯?”白發老人盯著男子眼睛,輕輕的翹翹嘴角,不輕不重的吐著冷意。“蕭飛,騙老祖,後果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師…師傅,我已經有…有半…半年沒見到了”。蕭飛繼續結結巴巴的說著,汗水成了流的流進了衣服裏,前襟後背浸出一片凹形的黑跡。
“真的?”白發老者蹲下身,歪著頭從下向上看著蕭飛死白的臉,筋筋鼻子,伸著指頭扣了兩下鼻孔,搖搖頭,拍了兩下蕭飛的後腦勺。
“真…真的,蕭…蕭飛不…不…不敢欺騙老…老祖”。蕭飛的腦袋隨著白發老者輕拍著節奏開回的點著,汗滴子劃著弧線飛向老者的衣襟,奇跡般的滾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