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百年大戰(十六)怒發衝冠(1 / 2)

夜風輕飄飄地吹拂,空氣中飄蕩著炙曬殘留的餘溫。仇劍、瓊寂默默凝視,心中的迷團越來越多,為什麼?誰也無法解釋,《戰跡隨筆》中沒有提過此事,是不說,還是另有隱情。這個疙瘩糾結著兩位掌門的心。

汗水浸透的戰甲,在陰涼的冷氣裏,冰冷的令人顫栗,說不出的心寒膽戰,瓊寂欲言又止。兩人之間有太多隔閡,祖輩留下的恩怨,這仇恨不是兩人的事,是千年來殺戮和敵視,沒有緩解的可能。

嗖,一記信子從仇劍山莊大營中飛起,暴得昏沉沉的天一片雪亮,仇劍山莊大營人聲沸騰,亂成一鍋粥。

咣噹噹,鐵血關大門四開,數萬鐵騎蜂擁而出。黑壓壓滾向仇劍山莊大營。仇劍山莊大營內亂做一團,人喊馬嘶,營外數萬鐵騎卻嚴陣以待,威勢不弱,鐵甲叮噹亂響,戰刀呼呼如風,吼叫著殺向玄劍門,還管什麼招式同不同,刀法像不像,誰出手快,刀法狠,誰就是大爺,誰就能活著。

仇劍、瓊寂互看一眼,飛身躍開數十丈,對弟子間的拚殺不當一回事,邁著輕鬆的步子,走向各自大營。廝殺象約好了一樣,中間留下一條空道,誰也不過界。

兩位掌門從亂軍中走出。嘩,數萬鐵騎一擁而上,彎刀叮噹,叮噹。打鐵似的響著,殘肢斷臂飛空而落,血濺如花,誰也沒手軟,頃刻數百弟子倒在馬下。

數萬人從天黑打到東方微亮,才無耐的各自收兵。鳴金一響,兩派弟子飛身下馬,見屍體就扛,放到馬背,打馬跑回各自大營。沒搶到的,騎兵改步兵,叮噹打了起來。罵罵咧咧的打了幾個回合,晦氣的上馬回營。

“瘋了,整整打了一夜,也不收兵,當我們是石頭呀!不知道累”。玄劍門弟子進了城罵咧咧的。

“沒辦法,上麵沒人下命令,誰敢收兵呀”!城上弟子嘟囔道。

“什麼”?回到營中弟子氣得要瘋了,敲桌子砸凳子,一會兒又沒了聲。

仇劍顧作輕鬆的走回大營,心裏亂如線麻,不僅因為與瓊寂的交手事,更因營內無原無故大亂。

仇劍前腳剛進大門,喻之、賴新帶著眾護法迎上來。“莊主沒事吧!”。

仇劍臉色陰沉。“何事大亂”。

“莊主,鄒容城主帶人去看了,騷亂已經平定,不會有什麼大事”。賴新忙解釋道。

“嗯,回大帳再說”。眾人嘩嘩啦啦的跟著仇劍向大營深處走去。

仇劍走近中軍大帳,眉頭斂起,心裏咯噔一下。大帳外燈火通明,數千弟子把大帳包圍的水泄不通,卻又出奇的靜。

仇劍陰著臉穿過人群。大帳外數十名弟子倒在血泊中,眾弟子見莊主行來,驚愕的盯著莊主的臉。仇劍一聲冷哼,嚇的眾弟子唰的低下頭。

大帳內轉出嚶嚶的哭泣聲,聲音雖小,卻揪心扯肺。

“誰在哭”?仇劍問道。沒人敢上前回答。仇劍三步兩步串入大帳,燭光昏暗的帳內隻有仇香和鄒識。

仇香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眼仇劍,哭得更利害了,哇的撲到仇劍身上,嗵的跪在地上。

嗚……嗚……嗚。哭得昏天黑地,淚水斷了線似的打濕了仇劍的前襟。仇劍的臉抽搐著,輕輕的拍著仇香。“不哭,香兒出了何事”?

仇香哭成了淚人,像一朵淋了雨露的小草,瘋灑著滴滴晶淚,哭得仇劍的心呀!糾結的臉都挖苦了。僵硬的麵容,嘴唇顫栗著,微微地動著,看向鄒識。

鄒識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鄒識衝進來時,仇香坐在吸血陣盤前嗚嗚的哭,問了數句。仇香根本不理他,一個勁的哭,鄒識隻好傻呆呆的陪著。

仇劍輕輕摸著仇香的頭,輕聲細語。“香兒,不哭,天大的事有父親頂著”。

仇香淚眼如花,豆大淚珠掛在桃紅的臉上。“父親,精血被人偷……偷走了”。

“什麼”!仇劍一聲怒喊,震得大帳像刮著一陣強風似的搖著。怒從心頭起,氣從心頭生,大手揚了揚,啪的一掌拍在吸血陣盤上,陣盤被拍得沉入土中,陣盤上的黑盒,騰空而起翻落在地上。

今日,仇劍出營會瓊寂,掌門間武功較量,是武林中的大事,仇劍山莊弟子何時見過如此巔峰對決,十年不遇。當年樂城之戰,五大門主雌雄相對,一直傳為武林佳話。

仇劍山莊弟子聽到這個消息,那還能坐得住,沒有職事的弟子擠到大營前,看不到,隻好坐在後麵聽,聽不到,擠在後麵等消息。

守衛大帳的弟子更不用說了,都是莊主的親傳弟子,師傅出手,那還了得,弟子那有不去觀禮的。眾弟子悄悄找來徒弟、下人替自己當職,找個借口跑到大營前看師傅一展神功。